等了半分鐘,見舒北貝依舊沒有離開的意思,反而開始環視整個房間,她額生汗意,心虛瞥向某處,摸出手機想發消息。
正在這時,何巧月從旁邊房間走了出來。
“你怎麼還在這裡?”她看到舒北貝,一臉不善。
“不會是想和傅南京告狀吧?我告訴你,我現在單身,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他根本管不著我!”
就在剛剛十幾分鐘裡,她腦內千頭萬緒,心思百轉。
有擔心,有羞恥,有害怕,也有茫然和疑惑。
然後,她收到了陸亮的消息:
“已到醫院,一切安好,不用擔心[笑臉]。”
心口石塊落下,一種名為感動的情緒瘋狂滋長,讓她下定決心。
她早就有再次去愛的權利,隻不過為傅明誠,她選擇放棄,因為她始終覺得邁出那一步,愧對他。
但,那從來隻是對傅明誠一人而已。其他人的眼光,舒北貝也好,傅南京也好,她都受得起!
舒北貝卻像沒聽到似的。
她忽然轉身,看向某處,那是一盆擺在台上,裝飾用的新鮮插花。
插花是歐式現代風格,眾多不同品種的黑紅花束安插在冠軍杯狀的花瓶中,攢成一團,絢麗錦簇,如同油畫一般濃豔熱烈。
舒北貝伸手,抽出其中一朵黑色大麗花。
手腕一抖,大麗花繁複的花瓣紛紛而落,露出中心一點硬質的圓形小物件。
“這是什麼?也是攝像頭嗎?”她看向服務員,問。
她剛剛之所以一直沒有離開,是因為在這個房間裡,她總有一種直覺,有人在看著她。
這種感覺,她在很多地方感受到過,傅宅也有。
方姨告訴她,是攝像頭,能夠實時拍攝畫麵,即使人在外麵,也能通過攝像頭看到家裡的情況。
但美容院不需要這個。
她找了找,也沒找到相似形狀的東西。
幸好,服務員的目光給了她提示。
就在剛剛,她兩次看了那盆花,於是舒北貝也多看了兩眼,很快發現這朵花的不同。
“攝像頭?!”
何巧月驚呆了,她衝上前,從舒北貝手上拿起仔細看。
這是一個幾乎隻有手指蓋片四分之一大小的啞光黑小圓片,中間凹陷,夾在同為啞光黑的大麗花花心中,一眼看去根本看不出異常。
更何況這個房間的燈光本就不那麼亮。
“你們這裡怎麼會有這個?!”何巧月聲音尖利,驚怒異常。
“我不知道……”服務員慌了。
“你剛剛看了它兩次。”舒北貝直接揭穿。
“我……”服務員轉身要走,卻被舒北貝扣住手腕,動彈不得。
“陳琳,你們這怎麼會有攝像頭?我已經報警了,這件事你必須給我說清楚!”
何巧月朝陳琳一頓叱罵,掛斷電話,轉身看向擺花。
擺花的位置側對著美容床,也側對著剛剛她和陸亮站立的地方。
她眸光閃動,抿嘴未語。
片刻後,她摸到最近一張椅子,脫力般緩緩坐下,輕聲開口。
“舒北貝,你能不能幫我去看看其他房間有沒有攝像頭?”
舒北貝看她一眼。
“好。”
“老板,剛剛到醫院了,醫生說可能是肩胛骨骨折,現在在拍片。”</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