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十個吧。”程珍愛說,“我今天也覺得餓得慌。”
小家夥嘴裡還含著東西,含糊不清道:“媽媽——好次——我還木有飽~我還想吃燒餅~”
盛雪芽這麼一說,她的饞蟲也被勾出來了,“那就再一個人再要一個燒餅吧。”
程蕊嬌被這倆人嚇著了,“我天哪,大姐,你沒事吧,可彆撐著!”
程珍愛笑了笑,“撐不著,今天我出錢,你們敞開了吃。”
大概是看到程珍愛母女倆吃得太香,程蕊嬌也多吃了不少,三人吃光了二十個水煎包,三個大燒餅,三碗胡辣湯,這才心滿意足地起身往回走。
大概是吃飽喝足的緣故,盛雪芽這回走路都十分歡脫,在程珍愛身邊一蹦一跳的,臉上帶著掩飾不住的笑容。
“媽媽,我們以後天天吃好吃的!我掙錢給你買!”
“哎——那我等著!”
程珍愛卻有些笑不出來,自己上輩子無能,在吃用上都虧待孩子了,明明都五歲了,看上去比同齡人小多了,想到這些,她更加堅定了要離婚的決心。
隻是這件事怎麼跟女兒說呢。
不過轉念一想,她又不擔心了,孩子才五歲,原本跟她爸爸也沒什麼感情,自己帶她走就是了,反正盛家也不稀罕一個女孩子。
心中有了對策,程珍愛腳步也輕快了許多,但她還是走得比較慢,上一世就是在這條路上摔了跤,這一次她得十分小心才是。
可今天雪芽這孩子不知道怎麼了,仿佛看透了她的心事一般,乖巧地拉著她的手,小大人一般說:“媽媽,你累不累?咱們歇會吧?你走慢些不要摔倒了…”
看到這麼懂事的女兒,程珍愛更加堅定了要離婚的決心,她不要走上一輩子的老路,惡心了自己還耽誤了幾個孩子。
娘倆剛出鎮子,就遇到了一個熟人,也是盛莊的,叫盛徳安,按輩分算是盛家昌的本家叔叔,但歲數不算大,今年三十六歲,已經是正團級乾部了,和程珍愛的三弟在一個部隊,算是程景堂的領導。
隻是這位小叔的命運實在不好,程珍愛記得清楚,上一輩子盛徳安結婚後,老婆生孩子的時候難產死了,一屍兩命老婆孩子都沒有保住,他後來就一直沒有再婚,再後來就聽說在部隊出事了。
那個年代消息閉塞,再加上部隊也有自己的規定,有些事是不能對外宣布,即便是家屬也了解不到那麼詳細,隻知道是因公犧牲。
程珍愛也是在很多年以後才聽自己弟弟提及,盛徳安那次是演習的時候遇到在逃的殺人犯,那夥人身上帶著武器呢,盛徳安為了保護自己的戰士被人砍了好幾刀,當時在山裡沒有及時得到救治,等到輾轉回到附近的醫院人已經不行了。
程珍愛心裡突突直跳,盛徳安上一世出事的那年不就是1985年?
這麼說,也就是年後的事情了。
盛徳安應該是剛剛從外地回來探親的,他上衣穿的是灰色的便裝,下麵穿著軍裝褲子,手裡還提著一個黑色的提包,高大的身姿再加上他那張嚴肅的國字臉,遠遠地就讓人覺得有種壓迫感。
一時間,程珍愛心裡五味雜陳,前世今生這種荒唐事沒人會信,再說她一個侄子媳婦貿然開口提醒也不合適,隻能回頭給弟弟打個電報,委婉地提醒一下。
程珍愛還是上前打了招呼,畢竟自己弟弟還要仰仗這位“小叔叔”照顧呢。
盛徳安在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