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經和盛家昌離婚了,她可不想和盛家再有什麼牽扯,更何況,這盛家昌還是前夫的本家叔叔。
雖然聽說這位七叔並不是那位四爺親生,但他到底姓盛啊。農村的圈子就那麼大,這要是傳回到盛莊,憑著範桂玲那張嘴,還不知道怎麼編排自己呢。
“不用了,叔,我自己問問就行,反正也不急,這裡能行就行,不行我就再到彆的村子問問——”
“這麼冷天你亂跑什麼?”盛德安一個嚴肅的眼神掃射過來,“你也得為小的想想,我這也不是特意幫你,順道的事情,就算是你跟家昌離婚了,我跟景堂也還是一個部隊的兄弟,你是他姐姐,你跟我客氣做什麼!”
程珍愛沒想到盛德安竟然說了這麼一通,聽他這個語氣,似乎還有些生氣了。
“……那行,那就麻煩七叔了。”
盛德安皺眉,覺得眼前這個女人真是笨,她都跟自己侄子離婚了,還叫什麼七叔?自己還不到四十呢,有那麼老?
再說了,他原本就不算是老盛家人。
“小程,我跟景堂在部隊都是以兄弟論的,你現在跟盛家也沒什麼關係,你也不用叫我叔了,你就跟著景堂叫吧,叫哥就行。”
盛德安這麼說,其實也沒多想,他原本就是個性子直接有啥說啥的人,他就是覺得人家已經跟盛家昌離婚了,也犯不上跟著那個混蛋再叫自己叔。
再說了,自己才三十六,真沒有那麼老。
程珍愛到底是活了兩世的人,她當然看得出來這時候盛德安隻是好心而已,但要說要她開口叫哥,還是有些難為情。
就嘴裡含糊地答應了一句:“……嗯。”
兩人很快來到了黃閣,那位戰友看著要比盛德安歲數大一些,他看到程珍愛一愣,把盛德安悄悄拉到了一邊。
“安子,你這是怎麼回事?讓你去跟我表妹相親,怎麼帶回來一個大肚子的?”
盛德安似乎有些不高興,擰著眉毛說道:“人家蘇同誌沒看上我。”
盛德安這位戰友叫高駿民,比盛德安大兩歲,兩人曾經是一個連隊的,當時高駿民是班長,那時候還是新兵的盛德安各方麵都不是很出眾,沒少得到這位班長的照顧,即便是後來高駿民複原了,兩人也依然保持著聯係。
昨天盛德安就是在高駿民家裡住了一晚,一大早聽從高駿民的安排去相親,對方姑娘叫蘇紅梅,是高駿民姑姑家的女兒,在縣城實驗中學教書,這姑娘心氣高,H省師範大學畢業的,挑來挑去把自己給剩下了。
今年已經三十一歲了,高駿民的姑姑都快愁死了,聽說他這個戰友是個團長,雖然結過一次婚,但是沒有孩子,就覺得兩人有門,就張羅著讓他們見了一麵。
盛德安一見麵就說自己要在部隊乾一輩子的,可能沒辦法顧家。
蘇紅梅原本就覺得這個結過婚的老男人配不上自己,一聽到她說這個就不高興了,兩人沒說幾句就不歡而散。
“那這一個又是怎麼回事?”高駿民一頭霧水,“你小子不會是上了車還沒買票吧?”
盛德安臉色有些不自然,“……你想到哪兒去了,她是我們一個村的媳婦。”
盛德安沒有解釋得太細,他覺得也沒有必要,眼下還是幫著程珍愛租房子要緊。
程珍愛看著遠處兩個男人低聲交談,那個黑臉高個子的戰友還不時地打量著自己,她不知道盛德安是怎麼介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