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她早就知道了,在媽媽剛懷孕時,她就偷聽過他們的談話了。
他們以為她不知道,其實她什麼都知道。
她有病,爸爸媽媽更期待一個健康的寶寶,她是不被期待的孩子。
思緒亂飛,舒念越想越多,手中抓著的毛絨狗的力道也越來越大,就在快要失控時,腳邊的拉扯感將她拽回現實。
瞥了眼,是小黃狗。
小黃狗清澈的眼神中泛著迷糊,疑惑問道:“念念,你爸爸也是毛茸茸?爺爺喊他畜生呢,他是不是也會變成一隻狗?”
大公雞飛落在窗棱上,聽到這話笑死,“小黃崽子,你如果一定要找個同類耍耍,還不如問問念念手中的毛茸茸。”
舒念一瞬戒備,本能抱緊懷裡的毛絨狗,一步一步往後退。
此時,她完全顧不上那些大人的事情,隻想守衛自己的毛絨狗。
大公雞看著一人一犬你進我退,越看越是有滋味兒,大熱天的,人類幼崽和小狗崽子,真有意思。
直到——
舒念一把薅住狗頭,將小黃狗拎起來。
舒念拎著小黃狗,將對方懟上毛絨狗的眼睛,一字一頓說道:“我的。”
小黃狗被扼製住命運的狗脖子,四隻爪子在半空中飛舞,嗷嗷直叫,“撒開,撒開!狗命不保,狗命不保!”
“我的。”舒念重複說道。
小黃狗掙紮點頭,“你的你的,都是你的!”
舒念聽到對方承認,這才鬆手,小黃狗“撲通”落下,在地上連滾兩圈,吃了一嘴巴灰。
但它依舊尾巴搖得歡快,繞著舒念轉,“念念,毛絨狗有啥好玩的,摸我摸我。”
舒念側身避開,甚至舉起抓著毛絨狗的那隻手,不讓小黃狗碰到。
她的眼睛清澈,卻沒有任何情緒,直白說道:“臟。”
大公雞原本隻是看熱鬨,但這會兒卻是驚呆了,瞅著舒念,不確定問:“念念呀,你聽得懂咩?”
舒念沒回答,抱著毛絨狗轉身,繼續回屋睡覺。
而此時的唐慶國,氣勁過去後,坐在凳子上,吧嗒吧嗒抽煙。
張桂花已經收好錢和藥,卻依舊滿麵愁容,“我們兩個老的,怎麼照顧一個有病的孩子啊?”
“怎麼照顧都比他們強,你甭打主意把孩子送回去,就憑他們買當天回去的車票,就已經說明一切了。”
“唉……”
“彆想那麼多,去看看孩子,等醒了,好好和她說。”
唐慶國所預想的小孩子離開父母會大哭大鬨的場景並沒有出現,一覺睡醒的舒念,乖巧的坐在廚房門口的小凳子上,安安靜靜的喝牛奶。
即便唐慶國說,爸爸媽媽要一年以後才會來接,舒念依舊沒有表情。
不哭,不鬨,懂事,乖巧,這在唐慶國看來,完全就是好孩子的表現。
“這麼乖的孩子,怎麼舍得扔鄉下呢,沒良心的。”
唐慶國再一次暗罵不靠譜的兒子兒媳,回頭瞅著白嫩嫩的小孫女,笑得滿臉褶子。
說道:“念念啊,爺爺帶你去抓魚,水渠溝裡有小魚,我們抓來喂雞,母雞下雞蛋,給我們念念吃。”
一旁母雞聽得笑眯眯,“咯咯”點頭,“小魚好吃,活的,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