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直到歲歲和薑明晏出了多寶閣,他們也沒像夥計心中期待的那般去買些東西。
出了多寶閣,薑明晏往前走了一段路,腳步突然微不可查地停頓稍許,鳳眸中厲色一閃,卻沒說什麼,繼續朝客棧走去。
歲歲察覺到了兄長僅一息便恢複正常的停頓,但小胖崽對兄長的信任堅不可摧,兄長不主動提起,歲歲便也隻作不知。
況且,隨著離客棧越來越近,小胖崽也沒心思再去關注其他的事情了。小圓臉皺巴巴,小眉毛擰擰著,就連頭頂的圓揪揪,也焉嗒嗒起來,頗為可憐的模樣。
“哥哥……”歲歲小小聲呼喚。
“怎麼了?”薑明晏輕輕撫著小胖崽軟韌的小脊背,語氣含笑:“歲歲有什麼事,回了客棧再和哥哥說也來得及。”
小胖崽慫兮兮地縮了縮小脖子,不吱聲了。
不遠處,茶樓二樓。
黑衣男子垂眸道:“公子,那灰袍少年應該是發現我們的人了
。”
在念空麵前活潑無害的錦衣少年此時沉著臉,眼眸黑沉:“發現就發現了,我是雲棧關嚴氏的公子,他能拿我怎麼樣?”
“在天衍城裡,顧忌著天衍寺,我不能動手,但他們還能一直龜縮在城裡,永遠不出去了?”
“幾個築基期罷了,不足為懼。”他冷冷道。
“你們若是連他們都搞不定,也不必再出現在我麵前了。”
幾個黑衣男子紛紛垂首應是。
嚴四公子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神色愈發陰沉。
他淡淡掃了一眼灰袍少年挺拔如鬆的背影,冷笑一聲。
在歲歲的萬般不情願中,客棧還是到了。
歲歲哭喪著小臉,肉乎乎的小下巴搭在兄長肩膀上,像一隻被人強行提溜起來的可憐貓崽。
進了他們訂的客房,薑明晏指尖靈光一閃,一道隔音的結界就布了下去。
——保證崽哭得再大聲,也絕不會擾民。
歲歲被兄長放在柔軟的床上,可憐兮兮地看著兄長一把將黑色大狗塞進靈獸袋中,又朝小胖崽伸出手掌。
小胖崽癟癟著小肉臉,卻還是乖乖將碧葉金絲桃、凝血草和瑩血藤遞過去。
兄長冷酷無情地將三株靈植塞進靈植袋裡。
一眨眼的功夫,所有打崽的阻礙都被兄長乾淨利落地解決了。
“哥哥,歲歲錯啦!真的錯啦!”下一刻,小胖崽猛地撲上去掛在兄長勁瘦有力的手臂上,嗚哇哇亂叫:“歲歲再也不敢啦,哥哥不生氣!不生氣!”
一時情急,一些稀奇古怪的句子一咕嚕都湧現在腦海中,歲歲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嘀哩嘟嚕全喊了出來:“人生就像一場戲,相扶到老不容易。為了小事發脾氣,回頭想想又何必!”
“彆人生氣我不氣,氣出病來無人替!”超大聲。
“說得挺好啊,我以前怎麼沒發現歲歲還有這等大才?這麼厲害的歲歲怎麼到現在還連□□經都不會背?”薑明晏微愣,然後冷笑道:“我看歲歲還是不知道錯。以前輕拿輕放,看來是給了歲歲錯覺。歲歲不長教訓,還是哥哥太縱容歲歲了。”
“不的不的!”歲歲連忙澄清:“知道錯了,歲歲真的知道錯了。”
“鬆手。”薑明晏淡淡道。
小胖崽恍如未聞,跟隻粘糕似的緊緊扒在兄長手臂上,死都不撒手的堅決小模樣。
薑明晏也不敢用力拽他。
畢竟,小孩子還是很脆弱的,教訓崽歸教訓崽,沒必要真的弄傷崽。
——當然,屁股上有些紅腫也算不得傷。
那是兄長對‘驚喜’的回禮。
“你真以為我拿你沒辦法了?鬆手。”薑明晏最後警告道。
歲歲表示,崽聽不懂!崽絕不撒手!
見此,薑明晏也不再廢話,一隻手掛著小胖崽,另一隻手幾下就將歲歲的小褲子脫了。
小屁股涼颼颼的,歲歲瞪圓了烏潤眼眸,小奶音急促:“哥哥!”
“啪!”
一連數聲,小胖崽呆滯,小短胳膊不知何時鬆了力度,慢慢順著兄長的手臂滑了下來。
若不是薑明晏手疾眼快,提溜住小胖崽,剛剛遭受重創的小屁股將再遭一記重擊。
“傻了?”心中鬱氣一舒,薑明晏晃晃手中呆呆的小家夥,含笑問道。
歲歲剛反應過來似的,“哇”一聲哭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