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武揚問他晚上有沒有空。
正當他為了如何接近男主而想破腦袋的時候,任武揚竟然主動給他打電話要約他?!
“有空。”徐九下意識回答。
大概是太過震驚,聲音不由得充滿了激動和忐忑的味道。
這似乎取悅了任武揚,任總那電話那頭輕笑了一聲——如果徐九沒有聽錯的話,任總說:“那晚上我派人過去接你,你幾點鐘比較方便。”
徐九:“……”
這任總也太自來熟了吧,雖說是有空,但也不問問人願不願意出來見麵就說要來接?
等等……
什麼有空?!他晚上明明是要去麵試的啊!
在究竟是糊口重要還是任總重要的問題上糾結了一瞬間,徐九最終決定兩邊都不放棄。
他選擇實話實說:“但我晚上四點鐘有個麵試,麵試順利的話要留下工作,大概八點鐘才能完事兒。”
“什麼麵試?”
“在西餐館拉琴。”
“這樣啊……”電話那頭沙啞的男聲拖長了尾音,任武揚忽然問:“是什麼餐館?叫什麼名字?你幾點鐘拉琴?”
徐九隻能一五一十地把餐館名稱和時間都報了出來。
“那我過去吧,大概六點鐘到,順便一起吃個晚飯。”任武揚一錘子敲定了行程。
徐九一想,也隻能這樣了。
雖然其實他特沒有信心,萬一自己拉的不夠好……並沒有被餐館錄用咋辦?!
那他媽不是就尷尬了!
無論多麼努力地學習和練琴,潛意識裡還是個靠出賣力氣糊口的民工·徐,從來不覺得自己能過上隻工作個晚飯的時間就能賺到200塊大洋的日子。
一天二百,一個月就是六千塊錢。
還那麼輕鬆,這要是發生在現實生活中……那他不就起飛了?
不過徐九也沒有做現在練好琴等回到現實生活靠這維生的春秋大夢,人原主可是小提琴十級外加音樂學院畢業的,不一樣混的窮困潦倒,甚至比自己的存款還少?
無論在真實的還是虛擬平行的世界,賺錢都不容易。
但他卻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袁米米之所以會混成今天這模樣,有一大半是他性格軟弱又拉不下臉賺錢、過於清高的原因。
其實這也不能怪原主。
袁米米的父母都是老師,雖說是小縣城,但也算是生於書香門第。
家長過於嚴厲地約束他,才養成了他如今的性格。
雖然從小培養他學習音樂卻看不上娛樂圈的烏煙瘴氣,袁家夫婦從來都很反對他去做藝人。
受父母的影響原主也覺得娛樂圈裡成功了的賺的都是出賣/肉/體或者是黑心錢,他就在一邊渴望著成功和名利雙收、一邊又厭棄著這個行業中掙紮了許久。
能獨自出來來到陌生的大城市,還是他臨畢業那一天對父母聲嘶力竭地控訴了一番,二老才決定放他出來闖蕩闖蕩,他們了解自家孩子的性格,等碰了灰他自然就回去了。
但徐九跟原主的情況完全不一樣。
作為十來歲就跟人出來打工、為那個支離破碎的家撐起一片天的男人,徐九在家向來說一不二。除了娶媳婦這事他老娘會經常跟他磨叨以外,旁的大事小情都要他來做主。
也因為要承擔得太多,他從小就沒軟弱過,做事前更是習慣先把臉拉下來,恨不得扔地上自己先踩幾腳。
清高這詞兒是啥意思,徐九沒聽過。
他就知道麵子不能當飯吃,想要什麼就埋頭爭取,從不會考慮那麼多。
吃完了午飯,下午徐九就背著小提琴出門兒坐車了。
西餐廳的位置同樣在市中心附近,又是一段兒漫長的花費在路上的時間。
而且如果麵試合格了的話,估計未來他都要習慣走這條路線。
之所以讓他四點就到店裡,是因為晚上五點以後餐廳裡的客人逐漸就多了起來,老板怕應接不暇。
西餐的老板姓胡,名叫胡維,是個個子高高的,一身精英範兒打扮的男人,看起來三十歲出頭,氣質爽朗,為人非常熱情。
據楊小天說這是個非常佛係的海歸派,家裡窮得就剩錢了,回國後實在閒得無聊就在這兒開了家西餐廳,是他在gay吧裡認識的。
徐九看著對方修剪得極為精致的胡須和一身健美的肌肉,要不是楊小天提前跟他說了,他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這人也是個小0。
……都說gay能夠一眼就認出同類……徐九放心了,自己果然還是直的。
之前他一直想著怎麼湊任武揚麵前去,日思夜想的都這點破事,搞得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真變玻璃了。
還好還好。
“你就是米米吧?Daniel跟我打過招呼了,哈哈哈,想不到他還有個這麼秀氣的朋友!”西餐廳剛開業人不是很多,下午也就卡座那邊有幾位客人,滿大廳都回蕩著胡維爽朗的笑聲:“你先過來適應下環境,我這裡有兩套衣服,你看看喜歡哪套就穿哪套,等會兒五點準時開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