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了嗎?弗雷德被白諾帶走了!”
“……不是吧, 這次弗雷德又做錯了什麼?”
“誰知道, 動靜鬨得挺大。”
“……我們要不要去告訴老師?”有學生猶豫著說。
“算了吧, 哪個老師能會插手白家的事?弗雷德……就自求多福吧。”
一眾學生湊在一起討論討論,最後也都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弗雷德被校霸白諾帶走。
這時候, 人群中有個高大威猛, 一臉陽光像的粗眉毛男生說:
“可我們也不能總讓他在學校裡這麼無法無天。”
他一直皺著眉頭望著弗雷德被拖走的方向,好像在思考著什麼對策。
這個人是機甲二年級的學生,名叫巴特, 是精神力ss級,體力超s的種子學生。因為他這個等級在整個聯邦都很少見,所有人中隻有百分之十左右的能達到ss 超s的等級,所以巴特雖然出身普通, 在學院裡的地位卻很高。
巴特說:“今天事情發生在彆人身上我們不管,明天事情發生在我們自己身上,彆人也不會管。”
他的聲音很粗獷 , 震如洪鐘,說得有理有據,但眾人還是十分畏縮,沒有人敢去觸那個白諾的黴頭——在這個世界生存已經很不容易了,哪兒有心情多管閒事?等事情真攤到自己頭上再說吧!
望著那扇弗雷德被拖走的門, 眾人隻有小聲低語, 沒人向那裡靠近一步。
巴特皺眉看了半天, 最終抬起腳步, 向著那扇門走了過去。
沿途所有人都自動向旁邊移動給他讓出了一條小路, 巴特高大的身軀從這群人身邊擦過。
他目不斜視,腦中想著的都是很久以前弗雷德剛留級時的場景——
異常消瘦的青年臉上帶著傷,幾乎看不清本來的麵目。
一條手臂是斷的,用固定帶掛在脖子上,步子還有點瘸。
那時候所有人都嘲笑弗雷德,笑他不自量力地招惹了白諾那夥人,招惹了還不道歉,死要麵子活受罪。
一開始巴特也是這麼想的。
在這個階/級大於天的世界裡,有時候就是要彎下自己的脊背才能活得更好一點啊。
這小子完全就是自作自受。
然而在同一個班級裡相處了一段時間以後巴特卻驚奇地發現弗雷德的各種表現都比傳聞要沉穩得多。
——他沉靜的像水一般,幾乎無悲無喜,從來都是獨來獨往,湛藍的眼眸裡滿是寡淡。
但就是這樣的人,無論上理論課還是實戰課都展現出了驚人的毅力和勤奮,對方的傷稍稍養好了一些以後,巴特就曾無數次於午夜的時候在訓練場上見到弗雷德操縱他那台破舊機甲默默練習的身影。
除此之外,傷好以後弗雷德的那張陰柔俊美的麵孔也仿佛成了一道魔咒。
起碼此刻的巴特腦中就滿是那小子憂鬱的麵容。
——他沒有做錯過任何事。暗自觀察了許久的巴特知道弗雷德不是會惹是生非的人。
他唯一做錯的事情就是不像白諾服軟,不對惡勢力低頭。
但這又有什麼錯?
弗雷德沒有錯,是這個世界錯了。巴特想,他沒有能力改變世界,但至少不能讓世界改變他……
巴特推開了那扇緊緊關閉的大門。
儲物室裡沒有窗戶也沒有開燈,所以光線很暗。
借著門縫裡透進去的光芒巴特看見的是一個白諾的背影,正將弗雷德困在牆和儲物櫃之間,兩個人貼得很近,而白諾就趴在弗雷德的身上,將頭埋在他的肩頸之間……
不知道之前發生了什麼,弗雷德襯衫領口的衣扣全開了,從這個角度看過去好像是白諾真在吮/吸他纖長細白的脖頸……
“白諾!你放開他!”看見這一幕的那個瞬間嘴巴沒經過大腦,巴特已經先吼出了聲來。
出聲以後巴特就後悔了,全學院誰不知道白諾這人心胸狹隘有仇必報,而且特彆不講理。
但弗雷德的身體剛才顫抖得很厲害……楚楚可憐的樣子看上去像是他正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
不管了!
難得從來去哪兒都前呼後擁的白諾這會兒是一個人,巴特也不知道是哪裡來的勇氣,大步走上前去,將白諾整個人都掀開了!
……
徐九:“???”
不是,這是咋回事?
剛才男主一進來二話不說就跟他比劃上了,徐九都沒來得及說話,就顧著正當防衛了。
原主這身體彆看看起來挺高大威猛的,其實就是一菜雞,都沒有他上個世界的身體有勁兒。要不是以前他跟榮學勤學了點自由搏擊的技巧,估計這會兒早就歇菜了。
可能真是積怨已深的緣故,無論自己怎麼說,說什麼,這小子就是一聲不吭地下死手來削他,徐九被惹急眼了,乾脆改守為攻,想要主動出手製服弗雷德大家再心平氣和好好談話,哪兒想到儲物間的地上還擺著幾根放倒的鋼筋,倉促間他腳下一絆,都沒來得及反應過來,整個人都撲在了男主身上。
這一撲不要緊,他牙一個寸勁兒直接磕在了弗雷德的肩膀上,那小子瘦的跟根火柴棍兒似的,骨頭倒是挺硬,這一磕差點沒把徐九門牙給磕掉了,疼得他眼淚差點兒都流了下來。
這種情況即便知道有人進來疼的要死的徐九也無法從弗雷德身上起來。
然後緊接著他就被人掀開了。
看見的就是一個正滿臉譴責看著他的,膀大腰圓的男人。
誤會啊,這都是誤會!
徐九想要辯解,但奈何還不知道這壯士的身份,他又不能暴露自己已經不是白諾的事兒……於是徐九隻能強忍著想要落淚的衝動,擺出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