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上車以後坐到男主邊兒上, 徐九就把剛才的不愉快統統都給忘記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他剛才還在想怎麼再跟男主聯係呢, 這不,就遇著了。
不過看尹卿儒的臉色, 好像心情並不是很好啊。
車子平靜地駛出了商業街,尹卿儒說:“你家住哪,我送你回去。”
“……”
徐九確定了, 尹卿儒他現在就是心情不好。
大咖總有大咖的煩惱,他對這個世界了解不深, 也幫不上什麼忙。
相當有自知之明·九老老實實地報出了原主大伯家的地址。
因為太利索了, 還惹得尹卿儒扭頭看了他一眼。
徐九被這一眼看得那叫一個莫名其妙。
……不知道什麼,他覺得尹卿儒的心情好像更不好了。
然後停頓了一會兒,徐九就聽見尹卿儒說:“嗯, 就去那兒。”
於是司機就按他說的地址, 一路驅車把他送回了家。
他大伯家的位置距離市中心不遠,是片老樓, 因為居住人員密集,地段又好所以一直沒有開發商敢對這裡下手。
所以這麼多年也隻能這麼耗著。
這片兒小區連個物業都沒有, 車子都是靠馬路隨便停的, 就像城市裡的貧民窟一樣, 外形高貴的勞斯萊斯與這裡格格不入。
不過尹卿儒沒發話,徐九也下不了車, 司機最後還是把他送到了老舊的居民樓下。
“那那那我走了。”徐九把手放在門把上, 又覷了眼尹卿儒的臉色。
“嗯。”尹卿儒低沉沙啞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注意安全。”
就再沒有其他了。
徐九的手一頓,他覺得尹卿儒不開心的原因好像跟自己有關。
但這種感覺很怪,太怪了!
刨除自己單方麵地與男主覺得親近不說,他們明明才認識一天,也沒啥感情。
……一定是我太自戀了。
徐九搓了把自己的臉,特有禮貌地向男主、寶愈和司機大叔都道彆後,乖乖地下車回家了。
這一天也真夠漫長的。
好不容易從小郭同學的魔掌中逃脫,徐九回家以後又挨了一頓他大伯母的嘮叨。
自從發生了幫抄作業後來被找家長的事情以後,女人就知道郭同學這個人了。但她沒有阻止原主繼續與之交往,因為郭忠義家有錢有勢,對於蝸居在社會底層的胖女人來說是一種“人脈”,既可以拿出去跟人吹噓,諸如xx家的孩子經常來我家找湯若洋玩,又想著如果兩個孩子玩的好,以後興許可以用得上。
反正她是不覺得原主會反抗她的。也全然不顧郭忠義對湯若洋的指使和欺負,以及湯若洋的心理認知和三觀正發生著變化。
而這些在徐九看來每一樣都不是一個合格的監護人,或者是稍微正常一點兒的人能做出來的事。
大伯母還在嘮嘮叨叨,讓他好好抱住郭忠義的大腿,大伯父這回在沙發上看電視,麵對大伯母的大嗓門像完全聽不見一樣,沒有任何反應。
……不知道是多少年練就的功力啊。
徐九佩服。
大伯父對原主沒有他大伯母那麼殘忍,也沒一心惦記著他的房子,算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隻不過要是原主做錯了什麼,他也不會護著就是了。
所以徐九是頂著女人嘮嘮叨叨的聲音洗漱的,幸好上了大學的湯凱旋住校不回家,要不然就更熱鬨了。
這個地方還是不能多待啊。
徐九沒成年就出去打工,受得住人家的白眼和欺負,也遭了不少罪,什麼苦都吃過,什麼罪都忍得,唯一受不了的就是寄人籬下。
他有手有腳的,何必看人家臉色活。
而且原主身上還有保險金和房產,他完全可以爭取過來。
這麼一想,徐九決定明天就出去找工作。
找工作並不順利。
主要他還是個高中生,今年連高中都沒畢業,還得上學,做也隻能做臨時短工,沒有任何單位想要這樣兒的。
徐九連續出去跑了兩天都碰了壁,給他的答複基本都是他太小了,不收。
其實時至今日,他完全可以把積分拿出來兌換成一點人民幣,然後跟大伯一家打官司,至少把原主家房子拿回來是穩的。
可徐九雖然腦子夠用,想到這條路子了,但他心疼他的積分。
無論多少,他總覺得自己的積分是要用來治病和攢下來的,花在這個虛擬的世界之中不值當。如果不是必要的時候還是不要啟用的好。
他就是去小飯店洗盤子刷碗也比這強,反正在這個世界他一時半會也走不了。
所以還是得想辦法找工作。
坐在路邊給自己買了瓶礦泉水,天氣太熱了,如果不保持飲水量很可能會中暑。
徐九一邊乘涼一邊規劃自己的職業生涯。
他自娛自樂地想起自己不僅會拉小提琴,而且還會搓澡按摩。
……開機甲他也會,不過這個世界技術不支持,可以忽略不計了。
再然後……手撕僵屍算不算技能?
……
果然,今天也是喪氣的一天。
但就算讓他在馬路上坐到半夜也不想回去聽他大伯母的電視聲和嘮叨聲,徐九在街頭的長凳上坐到晚上,甚至有一種要不重新回洗浴中心重操舊業的衝動。
那兒包吃包住,而且不太正規的地方都不太會過問年齡,還有錢花,他不鬨心。
然後就在這個時候,他猛地聽到人來人往的街道上,傳來了一陣歡快的吉他聲。
徐九下意識地循著聲音望去,是街頭藝人!
剛剛總結完自己技能的徐九瞬間就興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