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深看了眼胡數剌,歉意萬分,“我實在是走投無路了。”
“那你們後來,從溶洞出來後,為何又要回到此處?”謝玉敲不想去追究一個少年的歉意,隨即越過此話口,“你們有看到凶手嗎?”
“我們也是從彌勒佛像那進來的。”說著胡數剌和路元對上眼,頃刻又扭過頭,不想看他,“然而一路走來,這甬道裡竟然半點人氣也無。我們心有疑竇,便沿著水流一路到了方才那、那......”
那駭人的水簾洞口處。
宋雲遏手中的簫轉了轉,問:“你們約莫是多久之前來的?”
路元答道:“也就在你們來之前不過片刻功夫。”
一見到死人,兩人麵上已有驚駭,胡數剌還膽大地去翻了翻屍體。原先不翻還不要緊,這一翻,惡臭的腸肉與汙血瞬間從腰腹的大洞裡流出,直接把兩人嚇了個魂飛魄散。
這也才發現,地上密密麻麻的爬滿了螻蛄。
然後一路尖叫,便遇見了正巧要入洞的謝玉敲和宋雲遏。
“小元,”謝玉敲凝神了好一會,問路元,“你學醫術,可曾見過從身體內部爆裂開的毒物或是創傷?”
路元訝異,挑了挑眉,思索了好一會,才搖搖頭,“洞內的人是這麼死的?隻是恕我才疏學淺,此種死法,當真聞所未聞。”
如若不是毒物,難不成真的有一位武功極高的人來到此,把人殺光之後悄然離去?
會是敵還是友?
謝玉敲發愁地看向宋雲遏。
察覺到她的目光,宋雲遏淺淺帶了點笑,往謝玉敲身側跨了幾步,按住她還在攥著腕骨的指尖,溫柔地搖了搖頭。
胡數剌對彆的事情總是不靈光的模樣,在情愛上倒是開竅的很,瞬間便抓住宋雲遏的親昵,“嘖嘖”了兩聲。
隨即被宋雲遏的簫狠狠抽了一下手臂。
“我錯了錯了。”胡數剌呲牙咧嘴,“嫂嫂!”他現在很會來事,“快救我!”
謝玉敲被他逗樂,唇邊笑意清淺,心緒跟著平複幾分。
高崖之上,烈日很快便曬化了幾乎是石塊的山體,謝玉敲難得感受到夏意,她抬手扇了扇風,無意間往周圍望了望。
一眼過後,她眉梢高高揚起,突然拉住宋雲遏的手,說:“我上最高的那處石塊看看。”
“我同你去。”宋雲遏接過胡數剌還回來的軟劍,遞給謝玉敲。
謝玉敲把劍彆回腰間,擋住他的步伐,“注意你的傷,不要老是動來動去的。”
說罷,她輕巧一躍,人像隻靈動的貓,瞬間便上了此片空地最高的那塊石頭,又往這高聳之下的山間望了望。
“阿遏!”她狀似發現了什麼,一激動,宋雲遏的乳名脫口而出,隨即想起還有路元在,緊忙轉過話口,“我方才就在想,此處地形如此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