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聽頌一一碰杯,飲儘。最後借口透氣離開大廳,在衛生間吐得昏天黑地。
拿紙的時候,手包從大理石台上滑落,手機從中掉出。
她看了眼,不知道是不是酒精麻痹了神經,按下了那串早就背熟卻怎麼也不敢撥的號碼。
漫長的“嘟——”聲過後,被接通了。
徐聽頌臉上的淚不知道是因為剛才嘔吐還是彆的原因,明明已經身體酸軟,還是緊緊握著手機貼在耳側。
他會說什麼?問她是誰還是怎麼會有他的電話?
她其實一點也不敢貪心,隻要聽一句他的聲音就好。
但沒能如願。
電話那頭響起一道陌生的女聲,冷淡地問她找誰。
旁邊隱約傳來男聲,有些不清晰,似乎在問那個女生。
徐聽頌心頭一緊,一下掛斷了電話。
把那串號碼從通話記錄中移除,她站在鏡前盯著自己的臉,咧了一個不好看的笑。
對自己說:
“都過去了。”
.
最壞的結果也無非就是回國時那樣了。徐聽頌坐在辦公室,看著窗外陰沉的天空走神。
今年嘉市的天氣好像也陰晴不定,雨季來的比往年都要晚。上午還是晴天,半天不到的功夫烏雲就翻湧上來。
徐聽頌握著筆,在思考這場雨會不會落下來,今晚自己會不會因此失眠。
往年每逢雨季,她失眠的毛病就要複發。不誇張地說,那也是她閱讀效率最高的一段時間。
因為睡不著覺,床頭總會放著一本晦澀難懂的專業社科書。往往看著看著就犯困了。
靳言之消息發來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剛剛一直無意識放在鍵盤上,敲了一大片空格發給了對方。
“發錯了?”
意識到的時候,已經過了撤回時間,對方肯定是看到了。
“我按錯了。”
徐聽頌誠實回複,根本沒去想為什麼聊天界麵剛好停在和靳言之的會話窗口。
會議室中,正在進行對深寧能源的第三次收購議案聽證會。已經過去了兩個半小時,全場始終沒有統一意見。
氣氛有些焦灼,眼看著要陷入和之前兩次一樣被迫叫停的尷尬境況中。
靳言之自上任以來就對集團施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手段強硬,冷血又冷酷。一番舉措下來不知道動了多少人的蛋糕。集團內部原有的勢力早就盤根交錯,以總經理關衛為首的保守派享受了多年既得利益,自然對改革分割蛋糕是不情願的。
對於靳言之要收購深寧能源的事,關衛和下屬當然不樂意。集團要開辟新業務領域,必然意味著權利劃分要重新洗牌。所以兩次在關鍵投票時刻,關衛一派都從中作梗,讓收購遲遲沒有進展。
“靳總,你這麼執意要進軍新能源行業,萬一決策失誤,投進去的上百億元誰來負責?”
關衛扶了眼鏡,笑眯眯看向坐在首位上的靳言之,說的話卻帶著質問。
一屋人的也視線聚焦在靳言之身上,等著看他是什麼反應。
方澤站在靳言之身後,隻看見自己老板漫不經心拿起了放在桌上的手機,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