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在這裡住兩天,等我把家裡收拾好了來接你。”
孟知節來到嘉市,是因為明年要高考,但是小鎮的教育條件落後。父母在知道孟瑰音是徐家真千金的身份後,給她打了電話,想讓她幫忙想辦法。
結果被孟瑰音冷漠地告知:本來就不是一家人,她沒義務要多管閒事。就算真的要管,也得找他們真正的女兒徐聽頌去管。然後便被拉黑了所有聯係方式。
孟知節就這麼被父母送來了。他對徐聽頌的唯一印象是手機裡那串陌生的電話號碼。除此之外,隻知道她做了二十多年的千金大小姐。
臨走的時候,父母語重心長地拉住他:“她也許會不好相處,會看不上你。但是你記住,寄人籬下就要看人顏色行事。”
他們一家都沒有在心裡真正接納徐聽頌,將她看成自己的親人。所想的,隻是求她念著一層名義上的血緣關係而出手幫幫忙。
孟知節謹記父母的話,於是懂事理解地說:“我知道了。”在心底已經做好常住酒店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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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聽頌回去後,一直在等靳言之的消息。
她躺在沙發上心不在焉翻著書,時不時打開手機看一眼屏幕顯示。
白天她就那麼離開了,原本以為靳言之會不悅,但他到現在沒有任何表示,也沒有主動聯係自己。
倒顯得一直在等消息的她成了更在意的那個。
這種念頭不說出來還好,一旦在心裡清晰成形,就會讓人抑製不住刻意地去想。
訂婚那天她穿過的婚紗,現在還靜靜躺在高定婚紗店內。雖然店長說婚紗交給了她自行處理,但徐聽頌又能放置在哪?收回家,先不說空間不對,每天她看見裙子,然後就會在腦海裡想起靳言之的那句話:
“你以為,裙子為什麼那麼合身?”
答案不言而喻。剩下他沒說明的話,都在點徐聽頌。
她不是沒有想過答案。
甚至那天想要當著靳言之的麵,問他一句:“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要用她的尺寸去預約一條高定?還是婚紗,在那麼特定又重要的場合才會穿的衣服。
關於靳言之在訂婚的時候選擇站在她這邊的事,她尚且可以想出兩條理由來說服自己。可是那條婚紗呢?好像無論她怎麼想,怎麼編,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的、能夠解釋的理由。
不,其實是有一個。但被徐聽頌壓在了心底最下麵。念頭冒出的時候,她自己都覺得不合時宜。直到今天在麓汀半島,聽到靳言之的話,驗證了她的想法。
靳言之對她說:“我還沒放下。”
可是距離現在,已經過去一年的時間了啊。
三百多個日夜,隔著遙遠的大洋彼岸,她和靳言之從未有過一次聯係。當時她離開的時候拉黑了所有聯係方式,把社交軟件的內容也刪的乾乾淨淨。
回國又換了新的電話卡,將自己在房間內關了整整一個月,不允許任何人踏入房間。
窗簾密不透風,一絲陽光也不能照入。她那段時間狀態極差,不知道白天和黑夜,每天隻重複三個動作:睡覺,冥想還有固定和心理醫生對話的半小時。
徐家上下沒有人知道她的壓力大到要看心理醫生的地步。徐聽頌對葉梵的話語是:“時差沒調調整,生了一場大病,需要靜養。”葉梵和徐任風對外一直瞞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