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新雪(2 / 2)

我見春來 遇淮 6002 字 3個月前

就算那個姓顧的敗類願意拋來橄欖枝,帶領她們團隊,沈月灼和他的合作也必然不會簡單,這麼明顯的潛規則暗示,沈月灼不會冒風險。

而她之所以讓褚清澤來幫忙,本質還是起源於他放了她鴿子。

似乎從那時起,原本處在高台之上的褚新霽,就這樣因各種意外,和她有了千絲萬縷的聯係。

“大概是什麼時候?在你罰跪祠堂那天嗎?”

相比於沈月灼期待的反應,褚清澤無端被刺了一下,眸子裡的笑意冷下來。

不知為何,令他如鯁在喉。

沈月灼從椅子上站起來,垂眸整理著資料,巴掌似地小臉被電腦屏幕的光鍍上了一層柔,語氣確實囂張跋扈的老樣子,“喂喂喂,你再不理我,彆怪我過河拆橋趕客。

“對。”褚清澤四仰八叉地陷進沙發裡,翹起二郎腿,故意損她,“褚新霽你還不知道嗎?講究人情往來,看上去溫和好相處,實際上界限分明。想讓他動心,下輩子還差不多。”

沈月灼聽完,倒也沒失望,有條不紊地聯係上盈致資本的聯係人後,才說:“我當然知道。”

褚新霽要是那麼容易搞定,還能叫高嶺之花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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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程的最後一天,褚新霽在蘇黎世停留,並非公事,因此隨行的團隊先一步轉機回國,隻有趙特助陪伴左右。

蘇黎世的秋季拍賣會上每年都會有許多藏品亮相,褚新霽早前就關注了兩枚胸針,本欲從賣家那直接商談收購,但對方的貨品已經經過了專業的評審定價,不便違約撤回。

拍賣行派專車將褚新霽接送過來,戴著白手套一襲西裝革履的侍者將他引至拍賣中心的雅間,無需拋頭露麵參與競價,並且在一錘定音前,還有特殊的競價權力,私密性極佳。

路凜正百無聊賴地看著拍賣台兩側屏幕上滾動的競價金額,見到褚新霽闊步走來,步履生風,兩人依次落座。

“霽哥,剛才有塊表挺不錯的,可惜你來晚,錯過了。”

褚新霽不甚在意,接過工作人員恭敬遞來的拍品名單,指尖落在那兩枚藍寶石胸針的圖片上,“我隻為它。”

路凜聞言,調侃:“聽說你為了這兩枚胸針大費周章,送給母親我倒是可以理解,還有一枚送給你弟弟女朋友的母親,是不是太過隆重了?”

兩人是在MIT攻讀碩士學位時認識的,路凜那時隻是盈致資本路家不受待見的私生子,褚新霽的事業正值高速發展期,路凜曾貢獻過不少人脈,而後,褚新霽也為他的奪權助了一臂之力,順理成章地成了摯友。

褚新霽摯友並不多,除卻一同長大的賀成屹,也就隻有路凜。

路凜熟知褚新霽冷淡的個性,能讓他上心的事並不多,除卻對家人足夠好外,其他方麵可以說得上是無情。

褚新霽指腹漫不經心地摩挲著杯沿,眼眸輕掀,“她不是阿澤的女友,注意一下你的言辭。”

路凜沒察覺他眉宇間散發的陣陣霜冷,卻也知道褚沈兩家的婚約,褚清澤他也見過幾次,嘴裡說著對那位沈小姐無意,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情誼或許當局者迷,他們這些年長幾歲的旁觀者自然看得出來。

路凜笑:“不過你對沈家倒是挺照拂的,話說沈小姐工作室在做的那個遊戲,你是真的打算投資營銷,還是隻是解人家小姑娘的燃眉之急?”

褚新霽:“她的策劃案我看過,後期稍加修改,也未必不是一個賺錢的項目。”

褚新霽說這話的時候,深褐色的瞳眸裡沒有一絲情緒波動,仿佛是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這可是褚新霽啊!他對原則和底線都豎立著堅固的城牆,當初在一場采訪中提及過,不會涉足任何遊戲有關的行業,不論未來處在怎樣的風口。

旁人或許隻當是虛晃一槍的糖衣炮彈,畢竟商場如戰場,多少資本家在公開場合迷惑競爭對手,老狐狸之間的明爭暗鬥也不少。

隻有無比熟悉褚新霽的人,才知道這個決定有多勁爆。

路凜眸裡燃起八卦的熊熊烈火,像是第一次認識褚新霽般,將他從頭到腳打量了個遍。

人還是那個清冷端肅,八風不動的冷冰冰死樣子。

隻是,總覺得哪裡不太一樣。

但具體的路凜又察覺不出來。

甚至麵對路凜審視的目光,褚新霽也慢條斯理地品著拍賣行專程為他這位東方貴客準備的香竹箐,產自海拔兩千多米已被保護起來的一顆千年古樹,如今已是千金難求。

“怎麼,不相信我的眼光?”褚新霽將茶杯放下。

路凜一直很欣賞褚新霽的果斷、狠辣,當初他在路家之所以能夠重獲老爺子賞識,其中不少重要決策,都是出自褚新霽之手,因此褚新霽於他而言,是亦師亦友誼的存在,就算是懷疑自己腦子有坑,都不會質疑褚新霽的判斷。

“當然信。”路凜說,“想不到沈家那小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