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新雪(1 / 2)

我見春來 遇淮 6451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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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在唇瓣的指腹很燙,有細微的粗糲感。

褚新霽收回手,斂眸睨向她,掐在她腰間的指骨鬆了些許。

故作冷漠道:“以後不許叫我哥哥。”

沈月灼的唇邊似乎還殘留著他指腹的餘溫。

越界的人是他。

冷著臉訓斥她的人也是他。

他越是這樣冷冰冰,越讓她拚命想將他拉下神壇,想淩駕在他那些長篇大論的原則和規則之上,想做被他捧在手心裡,小心翼翼嗬護的人。

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冷待她好幾天後,再見麵時依舊穩居高台。

一點也沒發現她的彆扭。

沈月灼忍不住咬緊唇瓣,突然不想在他麵前裝乖了。

她本來也不是什麼溫順的小白花,她是生在荊棘叢林裡的玫瑰。

褚新霽的目光始終停留在她身上,小姑娘再能掩藏,心思也不過是都寫在了臉上。

他知道她內裡是個不安分的性子,如果不對她將話說重一點。

她隻會變本加厲地叫他哥哥。

在這樣的情況下,他對她有了更深的反應。

饒是有著引以為傲的強大自製力,也顯得不堪一擊。

ViennaBloodWaltz樂曲結束後,舞池中央結伴而舞的男女紛紛行吻手禮,沈月灼掙脫開褚新霽環在腰間的手,踮起腳尖,朝前跨了一小步。

他剛好也垂首,深眸裡沉而晦地凝視著她,她柔軟的唇畔因此幾乎快貼上他的下顎。

然後,少女惡劣地呼出一點帶著鈴蘭清香的吐息。

朝他莞爾,作惡地般地迎上他的視線,“霽哥是不喜歡我叫你哥哥嗎?那我偏要這樣稱呼你。”

她飽滿欲滴的唇瓣一張一闔,挑釁地喚了一聲哥哥。

褚新霽額間青筋抽動,眉峰微挑。

修長而有力的大腿根部肌肉微微繃緊,所幸被筆直的深色西褲掩蓋,沒有人撞破他清冷禁欲外表下的不體麵。

“沈月灼。”褚新霽喉結滾了滾,嗓音也啞地不像話,冷冷地喚她名字。

沈月灼像是踩在老虎頭頂作威作福的野兔,非凡沒有被震懾,反而連續喚了好多聲:“哥哥哥哥哥哥哥——”

她偏要一次性叫夠本,反正都惹他生氣了,多一點少一點也沒有區彆。

得逞後的沈月灼勾唇,尾巴高高翹起。

殊不知太得意容易翻車,高跟鞋足跟錯不及防崴了一下,她本就沒站得多淑女,身體轉瞬失衡,不受控地朝他的方向倒去。

窈窕有致的少女身軀措不及防地撞上褚新霽的胸膛。

他看上去分明如霜雪一般,胸膛卻硬得像堵牆。沈月灼額頭被撞得有些疼,像是軟棉花碰到了石頭,雙手下意識攀纏著他緊實有力的腰腹。

褚新霽呼吸重了一分,麵色沉晦,隱忍地閉了閉眼。

“起來。”近乎於咬聲。

其實他的語調一點也不高,隻不過是平日裡溫和儒雅慣了,從來沒有用過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沈月灼被他眸子裡洶湧燃燒的灼熱嚇到,下意識瑟縮著肩膀。

這些天裡堆積的諸多情緒在這瞬間達到頂峰,湧上胸腔,眼眶裡很沒骨氣地溢著濕意。

沈月灼後退幾步,轉身,倉皇又狼狽地離開了舞池。

這裡到處都是路凜的人,外麵也有褚新霽的保鏢。

褚新霽深深看了一眼她的背影,眉梢降下,囑咐了一名侍應生照看她,便大步穿過露天花園,往裡側的洗手間走去。

他不能這樣追過去給小姑娘道歉。

怕嚇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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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會廳裡三層外三層,沈月灼走出舞池後,一路來到飲品供應區。

三瓶酒正被調酒師炫技般地在手中晃成殘影,沈月灼眼眶裡還殘留著點濕霧,很快有男士注意到她的失落,舞曲散場後,不少人遠遠地瞧見她和很注重界限感的褚總不歡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