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話沒有被第三個人聽到,空氣中響起一連串清脆的鳥鳴。
“大——師——兄,你好慢呀——”
遊天璣還未走進龜玄英的院子,她就懶洋洋地打招呼了,誰讓他這個大師兄還沒有二師妹的修為高。
“今日沒有病人吧?等會最好關起門來。”
“沒有了,剛看完五個,過完年大家心情都很不好,我這天天都爆滿。”
“今天沒人鬨事?”
龜玄英平靜地回憶:“有啊,有個金丹期的劍修想要學殺妻證道那一套,說他很糾結,愛人的死能換來他修為提升,斬妖除魔拯救天下無數人,可再多人也換不來他的摯愛,要怎麼選。”
殺妻證道當然是沒有用的歪門邪道,但總有傻逼對此堅信不疑,遊天璣翻了個白眼:“……你怎麼說。”
“我問他為什麼要辟穀?沒有鏡子的話為什麼不多喝點水撒泡尿自己照照,為什麼他覺得會有女修看得上一個要自己命的傻逼,為什麼天下也需要一個金丹期來做頂梁柱。”
“……他沒打你?”遊天璣深表懷疑,自家師妹這張破嘴,被醫鬨也不是一次兩次了,她也不是愛罵人,隻是想到什麼說什麼。
龜玄英自豪地仰著頭:“哈!他沒打得動我,我變回原型趴在那,四平八穩的!”
顯而易見,龜玄英能保持這種天然的性格,都是有原因的,龜妖的種族天賦,讓醫鬨的人不能傷她分毫,撓撓癢罷了。沒有經曆過毒打的人,怎麼會改變。
一般人會氣得把她的小院給砸了,他們師兄妹幾個再一起去上門要賠償,這都成了他們師門的一項固定收入。可惜今天小院乾乾淨淨,看來那位劍修是氣糊塗了。
“好了,時間差不多,有感應了嗎?”
“感應什麼?我奶現在是不是下鍋了?希望她多放點辣椒,我愛吃裙邊,哈哈哈哈哈——”
遊天璣使勁板著臉:“……”
他時長為自己該不該跟著師妹一起笑而猶豫,他們命修信命,信因果,信惡有惡報,真羨慕他們龜妖這種命硬的,仗著自己克不動,天天講缺德笑話。
“哦——她開始用我奶搓澡了。”龜玄英坐起身來。
遊天璣快步走到她麵前,在周圍幾個方位放了一些東西,然後仔細端詳她的臉。依舊是一臉的黑氣,陣法的作用下,人身上的氣和運變得更加清晰,此時,這片黑氣已經濃鬱到看不清龜玄英的五官了。
不止是她,三師妹、四師弟以及師父和師父的道侶,所有人臉上都突然出現了濃重的黑霧,這代表著,他們整個師門,在不久之後都會死去。
遊天璣想要阻止這件事,可他隻會相術,對卜算知之甚少。能讓師門遭此大難的,定是人禍,他不信任九霄宗內其他任何人,隻能自己摸索學習,為此還問龜玄英要了個她蛻下的殼。
那日龜殼落地,他勉強從中看出轉機將近,五行之中指向了水,他便想到雨水之日開始的靈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