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不平等賭約(2 / 2)

她無辜地眨了眨眼,歪著頭問:“什麼刀?”

女人嘲笑著她拙劣的謊言:“嗤,你殺不掉他。”

“要打賭嗎?”她將新買的匕首從背後拿出,這隻有她小臂長的匕首已經是最短最輕的刀了。

“嗬嗬嗬嗬——”女人笑得像烏鴉叫,“你才幾歲就會學人賭博了,說說看,賭什麼?”

“三天,我會殺了他,不成,給你帶蜜餞吃,最貴的。”她拍了拍身上的錢袋子。

“你若是殺得了,我就把我最重要的東西給你如何。”

最重要的東西?大黃最重要的東西的一塊長木頭,阿寶最重要的東西是一條破毯子,她不高興地撇撇嘴,這人好小氣。

女人看出來了她的想法,誘惑道:“是你沒見過的好東西,多少人千方百計殺了我也要得到的好東西。”

一個現在看來,近乎玩鬨的賭約。約定的雙方都可能隨時死在黎明,天平兩端的籌碼也完全不對等。那個女人究竟是抱著什麼樣的心思答應下來的,她至今尚不知道。

三日後的夜晚,她踏月而歸,沾滿血跡的破衣潦草地蔽體,黑暗中宛如一件夜行衣,空氣中彌漫的血腥味揭露了這件衣裳的染料有多不尋常,嚇退了林中蠢蠢欲動的野狼。

她踏入道觀對著女人舉起卷刃的匕首:“它是我的了。”

破觀內沒有燭火,隻能借著從屋頂的破洞投下的月光視物。女人看不起她的表情,黑夜中最明亮的是那匕首的反光。

“哈——”

女人發出了被家族背叛追殺以來的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聲,被絕望和憎恨壓得喘不過去的自己,終於重獲了能夠大口呼吸的模樣。

“你為什麼要殺他?”女人問。

“不殺他,我會死。而且他賣了我的朋友,欠我一條命和一袋錢,欠債還錢,天地經義。”

“……是天經地義。”女人好心情地糾正她,居安思危,狠辣果決,甚至還講情義,女人越看越滿意。

不,不止滿意,她很欣賞這個乞兒。

“你怎麼殺了他的?”

“他拐過一個沽酒女,沽酒女的母親釀酒很厲害,我鑽進酒壇,等他們喝了下藥的酒,比殺魚容易。”

女人從她不流暢的敘述中大概聽明白了。聯合潛在盟友,不過分高估自己的實力,有耐心、聰明。

如果說一開始的賭約是女人想要嘲弄世界的決定,那麼現在想要將東西認真傳承給她的心就壓過了心底的陰暗。

“你問題好多啊,東西呢?我贏了。”她攤開小手伸到女人麵前。

“在這裡。”女人抬手指了指心口,“等我死了你就能拿到。”

“……你什麼時候死。”

“快了。”

她有些生氣,但是身體太疲憊了,讓她沒有力氣計較,反正看這女人的樣子也沒有多久好活了。

“對了,你叫什麼?”女人看著她像小貓一樣窩在身邊,總不能小孩小孩的叫。

“喪彪。”他們幫派的規矩,殺了代號的主人就能繼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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