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碗湯,顧輕希將空碗遞回給百裡渺,手觸碰在身下的綿雪兔毛上,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破日,你這些東西是從哪裡得來的啊?這張綿雪兔毛毯,還有你熬湯裡麵的靈草,好像都不是很容易得到的。”
“啊,這個——”
百裡渺睫毛垂下,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毛毯是我去懲戒堂看那個任務說明的位置找到綿雪兔王之後兌換的,靈草,靈草在……來的。”
後麵幾個字被他囫圇糊弄了過去。
顧輕希聽前麵的那話,誤以為後者跟前者差不多的來源,放下了心中的疑惑。
“謝謝你,破日。等我好之後,定然會回報你的。”
受了這麼多好處,她再次認真地道了一次謝。
“我是你的……劍,我們之間無需言謝。如果你真想道謝,不然,你以後叫我阿渺吧。”
百裡渺想起她受傷的理由,聽到這聲謝隻覺得臉澀得發疼,連忙換了個話題。
隻是,這轉折有些過於突兀,顧輕希疑惑地半歪著頭,沒有想清楚他這麼說的原因。
百裡渺說出了早就準備好的說辭:
“劍與我都是破日,若是叫起來,怕混淆帶來誤會。
我便想給自己取個新名字。你的劍法飄渺,讓人摸不透蹤跡,總是能夠殺敵人於無形。
破日劍又是我的本體,我覺得以阿渺為名字還挺不錯。”
“阿渺。”
顧輕希將這兩個字在口中轉了一圈,感覺比破日親密一些,也能夠更方便地分開,淺笑著開口喚了一聲:
“阿渺。”
百裡渺耳朵處突然竄上一陣熱風,讓耳垂變得又酥又癢。
他掌心也有些空虛,很想握緊,然後伸手去摸一摸拽一拽去掉耳垂上麵的奇異感受。
“你怎麼了?”
顧輕希察覺到他一些不對勁的反應,直接開口問道。
還沒等百裡渺回答,她先收到了一隻傳信的紙鶴。
顧輕希伸手將它點開,聽到師父的聲音:
“懲戒堂五長老秘寶遭竊,三長老藥草園被掃蕩一空,還有……不知是宗門內賊作祟,還是有人闖入。
他/她太不把我們浮玉峰放在眼裡了。輕希,你若有空,來調查下吧。”
“不許去。”
百裡渺直接將那個紙鶴抓在手中,眨眼,紙鶴就被粉碎從空中飄落。
“我說了,你得請半月的假。”
他不知又從哪裡拿出一張未動過的傳聲符紙,遞到她的麵前。
很明顯,這是讓她將請假的消息傳給沐掌門。
顧輕希本想掙紮一下,見他眼中擔憂神色,心神一鬆,按照他的話將需休息半月的消息傳給了師父。
“好了好了,我休息休息。隻是,阿渺,你覺不覺得有些奇怪,浮玉峰裡戒備雖算不得森嚴,也是不缺修士的。
大家五感靈敏,尤其是兩位長老們,怎麼會有賊人闖入而未發覺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她手托著下巴沉思了一會兒,又忽然搖搖頭:
“啊呀,我跟你說這些做什麼,你跟我一樣,都不了解情況,怎麼會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呢。”
百裡渺捏了捏手指,附和著應了聲:
“對呀。”
實際上,他知道的。
不僅內情知道得分毫不差,更甚者,他連“賊人”的身份都知道得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