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第四章(2 / 2)

乖乖巧巧,沒有絲毫戒心。

含桃觀察了一會,發現薛聞說睡竟然真的睡下了。

心裡百味雜陳的含桃回到院子,還未進屋便已經聽到母女二人對薛聞種種不屑的議論。

她腳步微頓,等過了會製止了要去送茶的侍女,親自端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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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聞做了一個夢。

她分不清是不是夢,但夢魘纏身,她不甘心是一定的。

沒有人願意將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往壞處想,可沈寧自國子監學成之後便入朝為官,繼承國公位後更是新皇的股肱之臣。

他怎麼可能完全曲解了她的意思,分不清她究竟是言不由衷還是心向往之。

寧哥兒身為曹國公,穎姐兒已經是外嫁女,雙方因為對她的安排而產生爭執,究竟是該誰退讓,結果顯而易見。

記憶裡無邊無際的黑還有等不到的黎明,心裡那一片潮濕的角落長起了青苔,並未有人在意。

她的一輩子,隻是成全了他們二人珠聯璧合的一往情深故事。

到頭來,還要因為她的辛苦而讓她繼續在九泉之下繼續做陪襯。

這是寧哥兒的孝道,可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就是......這麼教他的嗎?臨終之前的垂問,就足以表明她的心思如何,卻依然要罔顧的心願,堅持自己。

都錯了。

她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的葬禮天色暗沉沉的,烏雲墜在蒼穹之上,沉甸甸地積滿了雨,雪白的紙錢洋洋灑灑。

寧哥兒聽到了侍從的稟報,露出一個笑。

他究竟說些什麼,她聽不清。

隻記得一場蓄勢已久的大雨傾盆,好似淋濕整個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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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天色暗沉沉,沒有半分光亮,薛聞初以為外頭又被布料給罩了起來。

她的心撲通撲通地跳得極快,好似就要衝破胸膛一樣。

周圍寂靜著,風寂靜著,她急速地呼吸,試圖開口叫喊,卻隻能感受著自己嘴裡冒出來的哈氣,聲音不知是被囫圇吞了還是她根本沒有說話,隻覺得是寂靜的。

她好似待在一個又狹小又黑暗的地方,怎麼掙脫還是掙脫不掉、

還是夢嗎?究竟是不是夢。

為什麼夢會這麼逼真,可若是夢她是不是該要醒了?

“姑娘醒了?”薛聞身邊從小一起長大的侍女查查聽著窸窸窣窣的動靜連忙捧著燈盞過來。

“前院大姑娘那兒來催了好幾次,我本想喚姑娘你起來,又聽著她們說不用您專門起身。”

查查她今日這時候才露麵,是因為一來國公府被明麵叫去學規矩去了。

實則則是不想她出現,來給薛聞幫忙 ,損害了查驗薛聞是否有真老實的機會。

薛聞當時也未曾明白過來,隻後知後覺恍然大悟,那時候麵對府裡的一團亂麻還有浮躁的人心,她將早就恢複民籍的查查放在外頭學手藝,將陪嫁過來的鋪子都交給查查一人保管。

那時候她想著自己無法體會的,便讓查查代替她體會一次。

而如今的查查,還是一個跟她這般年紀一樣,天真笨拙的小姑娘。

一盞微弱的燈光罩著白紗罩子,光很淡,但足以驅走黑暗,照耀出查查的模樣。

讓她整個心安定下來。

“查查,把燈點上,都點上。”

聲音顫抖又不容拒絕,查查沒問便先開始點燈,等整個屋內被明晃晃的燈光點亮,查查才瞧見那雙氤氳著淚痕,手指緊緊朝掌心肉裡摳著的人。

可薛聞已經不肯流露出脆弱,緩了緩心神後想起剛才的問話:

“天色已晚,姐姐可有說喚我過去做甚?若是姐夫也在,男女有彆,我身為妻妹不能過去。”

如今再看著查查還有些許稚嫩的臉龐,想起後來想給她當娘的氣焰便忍俊不禁:“對了,我剛做了一場大夢,夢裡有年長的我,還有長大後的你。”

真好,還是從前模樣。

“我沒問,那邊也沒說,就一直讓含桃姑娘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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