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你們的將領下令,全部誅殺!”
“是!”以喬承東為首,應答的聲音興奮得不像話,還有些遺憾,這地兒小,凶獸也少,這幾隻還不夠兄弟們開開葷的。
總算能見血了,總算能夠揮揮力氣了!
刀刃折射出寒芒,月光冰冷,血液在殺戮中彌漫,這一次喬承東和薑逍傳訊帶來的親兵並非京中因太子失蹤論罪的東宮兵衛。
而是昔日在匈奴戰場上,陪著太子殿下廝殺的親兵。
因身上有傷而退下前線,是留在京城而又最不會引起波瀾的一支軍隊。
兵將中為首之人年紀最長,神色最為平靜,不因秦昭明的話而亢奮,也未曾因為狼群垂死掙紮而泄露半分情緒。
乾枯、骨節突兀的手掌淩空發出拔出利刃來,他手上沒有火把,威風的獨手早就讓他知道他隻有一個一擊即中的機會。
但他衝在前麵,沒有任何遲疑!
戰場上,小心、謹慎、一擊即中,才是生存下來的靈丹妙藥。
“頭狼給我。”
秦昭明絲毫不懷疑自己手中親兵,隻看著那隻警惕的頭狼,早就視它為獵物。
凶獸被視作糧食的人如此欺辱,憤怒非常,脖子間因為憤怒而蓬勃的毛發讓本就最為凶猛的狼隻憑空大了一圈。
血盆大口張開,滿是血腥味和屍臭味,先一步在秦昭明動作之前俯衝上來。
利器沒入眼睛,汙濁的汁水伴隨著血液噴灑而出,疼痛加上被食物算計的奇恥大辱讓狼揚聲朝著月亮長嘯。
那手裡早就緊握著鑲嵌著寶石的匕首正中它伸過來肮臟巨口,直接刺穿!
碩大的身軀轟然倒地,伴隨著不死心的嚎叫,樹枝上沒融化的雪撲簌撲簌往下掉。
秦昭明這時候還有餘力想著若是薛聞見了這場景,不知道要怎麼哭。
腦海裡忽然湧現少女滿懷希冀地落在自己肌膚上的淚珠,嬌嫩的肌膚和血淋淋的傷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她會害怕麼?
不,不會,她可是親眼見過他殺人的。
那這樣,他為那逝世的人報了仇,為百姓除了隱患,她為他高興還來不及。
他的力氣大,不止能用來吃飯和砍柴。
心裡浮想聯翩薛聞究竟會如何誇讚自己,手上力氣沒有絲毫鬆懈,隨著時間的推移沒用多麼複雜而就解決了這隻狼。
而其他的狼早就被誅殺,兵將們小心檢查著割下狼頭,又拔下狼牙,絕對留下任何反撲的機會。
喬承東也沒明白,太子殿下為何要用短兵器而非用劍,至少更順手啊。
一直縮在後邊的薑逍聽到他沒忍住說出的話,老神在在揣手,心道看在兄弟的份上再提點你一句:“有能統籌全局之人才能做主公。”
“主公隻會是能統籌全局之人。”
不要多問。
彆瞎打聽。
戰場清掃乾淨是每一個將士必備的功課,秦昭明手上那道傷疤便因為這個疏漏而差點讓他身殞在自家城池內。
“嗷嗚...嗷嗚...”
秦昭明對著月光用衣袖小心翼翼擦乾上頭血跡,耳朵捕捉到細小聲音,順著聲音而去最後落在一處洞穴裡。
“殿下小心!”
秦昭明見了血後一身戾氣還未消散,直接拔劍進去,而後逮出來兩隻小崽子。
抓著後頸皮,發出嗷嗚嗷嗚的細碎聲音,看著小小的崽子,還沒斷奶。
在冬日生出來的,怪不得這狼群這麼瘋狂。
“殿下,要殺了麼?”
秦昭明頓了頓,沒說話。
上頭明月高懸,等他們折騰完狼牙,已經是東方既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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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聞知道自己安靜下來便會胡思亂想。
想著剛巧查查控訴自己偏心,便想著好好陪陪她,好好關注下她的進步。
於是查查被全神貫注地關懷,而因感受到事無巨細的熱情,忍不住高興地落淚。
“這裡要怎麼做賬,我不是告訴過你了?”
“看錯了嘛,之前賬房也是這樣就成。”
“他們是領了錢的外人,你是家裡人,做賬要是一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