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章(2 / 2)

“我相信長姐在病中也要到並州來一趟,應該不隻是來訓斥我一番的吧?”

“既然如此,長姐不如開門見山,有話直說。”

薛阮阮咳的身形搖晃,如風中迎風飄揚的柳條一般不得安寧。

她的病情確實沒有那般嚴重,可一個大家小姐,從小走過最遠的陸便是在花宴裡賞花,從這邊亭台走到那邊湖泊,一路上繡鞋都不沾染泥濘塵土。

現在她為了找尋薛聞,在新年見到沈今川之前將事情塵埃落定,一路乘坐馬車,輕裝簡行奔波在路上,來到江州光尋人便尋了幾個時日,牽連她的身體更柔弱幾分。

開門見山,家裡怎麼會生出來這種忤逆之人,還偏偏和自己有幾分相似,隻入了夫君眼裡。

她眼底裡儘是惋惜,卻又難耐自己在沈今川那裡的保證和自己原本的計劃,隻好平複心緒後走近薛聞,想要拉住她的手。

手被躲開,薛聞再一次開口:“希望長姐有話直說,我還有很多活要乾,不必您清閒無事。”

薛阮阮本應有的氣惱在聽到這話後變成了悲憫,同情地看著薛聞:“九妹妹,你不要怕,你以後再也不需要過這些日子了,姐姐帶了人過來,不論如何誰都留不下你。”

“你有大好前程,何必在這裡蹉跎?”

薛阮阮看著薛聞隻覺得恍若隔世。

自從那一日在曹國公府後她們從未見過,她印象中的薛聞依舊是母親嘴裡那個不愛說話、整日愛低著頭,不敢正眼瞧人的姑娘,即便容色很好,也藏不住心機,顯得格外好掌控。

即使,她穿著耐磨損的麻料製成的衣衫,顯得顏色並未多麼鮮明,她頭上隻戴著一朵經過粗糙染色的絹花,在薛阮阮看來難登大雅之堂......

這一切一切,都讓她心悸,原本她懷揣著拯救之心,轉眼發現眼前之人並不需要自己拯救。

而隨著薛聞輕笑一聲,她忽然見到了一種她從未想象到的意氣風發。

和之前的怯懦判若兩人。

不在於有沒有華貴奪目的首飾,也不在意衣衫裙擺的花樣是否時興,而在於她的勇氣和坦然,一絲一毫的膽怯都未曾。

好似,她珠釵雍容,手腕上扣著碩大的纏金絲東珠鐲子,在她看來也沒有什麼值得多看兩眼的地方。

所以她想要壓到她的地方,都在一個對視中平白落了下風。

“大好前程,什麼大好前程?”薛聞饒有興味地問著,她不明白為什麼八姐那裡出了問題,能讓薛阮阮又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

難道是八姐鋒芒太露,太過優秀,惹得長姐擔驚受怕不好掌握?

寧可自己操勞,也不願意選八姐?

含桃不用薛阮阮指派,便將跟隨她們一同過來的侍者安排到各處分散,不讓旁人接近。

“妹妹,我不知你究竟如何想的。”

“可對咱們女兒家來說,嫁一個如意郎君,方為一生圓滿。”

“你也知曉我體弱福薄,夫君在我走後必定是要再娶繼室,可若是旁人家女兒豈不讓咱們家結了這麼久的姻親平白讓人?”

“再說彆的,你那一雙侄兒,隻比你小七八歲,現在還隻到我腰側,我還來不及看他們娶妻嫁人,就要他們先迎進後母。”

“夫君是天底下頂頂好的男兒,自然不能把所有精力放在後院中,若繼母嫉妒我的存在,虐待我一雙孩兒該要如何是好?”

淚珠像斷了弦的珍珠一樣傾瀉而下,連早就對她有防備的薛聞也要感歎一句這是情之所鐘,百感交集。

“還有八姐...”

薛阮阮聽著薛聞主動提起薛蘭苕,心下認為這事已經成了一半。

無非已經心動,現在隻是拿喬擺架子罷了。

畢竟,天底下最好的二郎擺在麵前,又有誰能夠不動心?

“夫君並不中意蘭苕,更何況比起她來,你性子和順,想必更能夠照顧夫君還有一雙孩子。”

“而蘭苕,她啊,太不安分,眼角眉梢間總是算計,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