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小舞可憐巴巴的,自愧於什麼都幫不到忙的小表情,依依張開手臂一把抱住可憐兮兮的小兔子,使勁揉搓了一番。
這才安撫下小舞的心情。
至於小三……
依依小三是個成熟的竹馬了,應該會學會自我安慰!而且這又不是什麼大事!
唐三(保持微笑)其實我也想……
小舞不,你不想!(捂嘴)
其餘的同為史萊克九怪的同伴們,在事情塵埃落定的時候,也不再為同伴擔憂了。他們甚至沒有把那個人看在眼裡。
畢竟差距實在是太大了,沒有人會把秋後螞蚱的挑釁放在眼裡。
當然記仇的依依不算。
她已經為這個家夥準備好了plana、planb一直到planf的收拾教訓手段,保管這個人再難升起什麼小心思。
而在那邊偷襲都難以成功之後,碎碎念的聲音更大了幾分。
“居然實戰上搞偷襲,輸都輸不起!噫——就這樣還整天說自己是什麼謙謙公子!”
“搞事還搞到姐妹學院的學生身上,真讓藍霸學院的學生丟臉!”
“我呸!就知道針對小姑娘!”
“誒,你那個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啊!”
“這不是懸崖勒馬、回頭是岸嘛!我脫離那種狗腿子的交際圈了,兄弟你擔當點,莫怪莫怪啊……”
鄙夷聲比先前落敗的時候更甚,克萊舍已經無暇去顧及了。
因為在之前玉餘依讓羽箭對準魂技虛幻體射出的時候,不知有意無意劃破了他的臉,眼下克萊舍感覺到自己的魂力正在一點點消散。
越感受便越恐慌,越恐慌便越是咒罵害他造成這一切的玉餘依,然後越是這樣,魂力消散的越快。
一切仿佛陷入了死循環。
就在克萊舍驚恐不安,甚至想要頂著之前懼怕扯著玉餘依問清楚的時候。
一直觀戰的趙無極發話了,“給我滾回你的位置上!不然就給老子退學!”
克萊舍本就不把這群不過五十來級的教師看在眼裡,要知道他家依附的那個家族可是有好幾個五十來級甚至於六十多級的供奉。
所以他臭著臉對趙無極沒好氣的罵道“你以為你是誰啊!就一個破學院小小的魂王!我勸你供著我,不然我讓我爹過來把你給開除了!”
“哦,魂王?”
趙無極多久沒被人無禮地對待了?除了依依那個超絕的小怪物,倒是沒有人敢在他麵前叫囂,現在不過一個三十出頭的小魂尊,還站在這裡對他大言不慚?
趙無極環臂,冷哼一聲,“我倒是想看看你爹過來怎麼收拾我!”
“你給我等著!”克萊舍放完狠話,轉頭還想狠狠瞪一眼趙無極。
不料趙無極早已釋放出了他的武魂‘大力金剛熊’,七個魂環,足足有三個萬年魂環此時此刻在他雄壯的背後靜靜漂浮著。
可那壓抑著泄露出幾絲的渾厚魂力,還是叫克萊舍氣都喘不過來,甚至在就近直麵魂聖的時候,感到腿腳發軟。
他轉念一想自己先前的話語,以及依附的那個貴族家中最高也不過是剛突破七十級大關的供奉,隻覺得自己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
克萊舍神情惶惶不安。
忍不住看向讓他落敗開始一切不利的玉餘依,猛得撲上前,大聲喊著“我錯了,我錯了!這位同學你原諒我!我隻是,隻是太想贏了!對不起對不起!你讓我說幾次對不起都好!就算把我開除都可以!請……”
不等他說完,小舞已經先一步上前將克萊舍巴拉住一角依依衣服的手給用力拍了下去。
“你這個人好不要臉啊!之前挑依依作為對手就算了,還出陰招,現在還想做什麼?用這招叫依依原諒你嗎?你的臉怎麼這麼大?!”
唐三也適時擋住依依的身形,護在前麵,居高臨下看著半跪在地上的克萊舍,“請回吧,這位同學。倘若你還有一些羞恥心的話。”
唐三自然也猜到了這人前後的矛盾是為了什麼,不過是趙無極的魂力和實力超乎了他的預計,擔心真被找上門之後,他不僅要被父親放棄,更要連同他們依附的那個貴族放棄他們這個惹惱了魂聖的家族。
這兩者都是克萊舍所不能接受的。
雖然他自小沒有貴族少爺小姐那般的生活條件,可依附於貴族的他們家族其實也並不算差,伴讀在貴族少爺身邊總歸也是錦衣玉食,即便是來到這個學院,聽從他的老師和跟班也都是看在他身後靠著的那個靠山麵子上。
如果他們被放棄了,那麼這一切都將不複存在。
克萊舍不顧顏麵,依舊想對著玉餘依求饒,希望能讓這個麵容單純明顯被養得極好的女人發發那愚蠢的善心,然後寬恕他……
玉餘依看著這個人,歎了口氣,上前隔著藍霸學院的校服拍了拍克萊舍的肩,垂頭低聲道“我原諒你了……你是想聽這個對吧。”
不等克萊舍麵上浮上狂喜之色,依依冷著臉將手抽回,厭惡的用手巾一根根擦去剛剛拍他肩膀接觸到的皮膚。
“可是你為什麼會以為我是那種會寬恕你的人呢?”
“真是抱歉啊這位不知名的同學,我啊,可是很記仇的。”
依依半轉過身,灰色的帶著冷意和殺氣的眼向下瞥過狼狽的克萊舍,像是不經意提起又像是警告地說“你們家,我記得是在萊茵子爵名下吧。”
克萊舍聽著玉餘依精確地報出他家依附的那個貴族,有些畏懼地睜大了眼,甚至不敢多說什麼。
依依滿意地看著這個人,隨手將臟了的手巾丟掉,“記得,之後不要出現在我麵前,動什麼小心思,不然……你不會想知道有什麼後果的。”
當然也不會有什麼後果就是了,最多也就是把人打個半身不遂,然後毀了他魂師的根基,再不行就是借星火和七寶琉璃宗的名頭敲打那個萊茵子爵。
總歸方法很多,但是依依懶得在無關緊要之人身上浪費時間。
已經被話中直白的警告嚇得腿軟無力的克萊舍,隻能仰著頭看著麵前這不久前還被他當作物什口頭上隨意交換玩弄的女人,現在一點點走遠。
而在那女人前進的前方,有八個人在或站或坐著迎接她的回歸,窗外的太陽被厚實的雲層遮擋了片刻,連同這間不大的教室內都陰沉了下來。
可唯有那前方,八個迎來同伴的人,在那一瞬間對著地上落水狗一般的克萊舍露出了狩獵者的眼神。
微微發著亮的顏色各異的瞳色,直勾勾看著一處。
叫克萊舍心中再難生出不甘,隻餘龐大到足以籠罩住他後半生的畏懼。一直失聲的嗓子似乎在求生欲下終於痊愈,但他也隻能哆嗦地為之前玉餘依留下的警告屈辱地應了聲是。
可能是那一天的教訓打擊過大,自那之後,以克萊舍為首的小團體解散了,而克萊舍本人也早在那天下課後匆匆收拾好行裝離開了藍霸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