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懷疑武魂殿的人已經和天鬥帝國的人勾結在一起了。”
戴維斯的話就像是晴空當頭一聲雷,硬生生地將戴沐白鍛煉多年的心性都炸得蕩然無存。
他忍不住提高了音量,“什麼?!”
戴維斯隻靜靜看著戴沐白,等著自家弟弟重新恢複平靜,再去深思其中代表的含義。
戴沐白也在這樣的視線中平靜了不少,他克製住滿心的荒唐感,重新開始思考這其中的彎彎繞繞。
“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戴維斯勾起了唇角,淡淡的卻又帶著無限的嘲諷感,“因為監視著你我二人的屬於星羅帝國第三方勢力的人當中有著投靠武魂殿的探子,我在早先查出他的不對勁,以他為餌,卻查到行蹤接連停留在天鬥帝國那名太子的住處以及武魂殿的長老殿。”
“這不對。”戴沐白蹙著眉,隻覺得哪裡有問題。
“是啊,這不對。畢竟天鬥帝國和武魂殿的關係和我們星羅帝國和武魂殿的關係一樣,都是緊張的備戰狀態,稍有不慎,便是兵刃相向,怎麼還會和武魂殿當中完全是象征魂師最強者的長老殿有所勾連。”
“說句難聽的,就算武魂殿真的要做什麼,也會是派一直在正麵和我們作對的教皇那派的人,至於長老殿……說不定都未必看得上我們這些尚未掌權的太子以及這些過家家一般的把戲。”
“所以我推測天鬥帝國的那位太子雪清河估計是做出了什麼讓步,才讓武魂殿的人得以給他充當耳目,或者隻是單純的傳遞信息給他。畢竟再怎麼算起來,我們和天鬥帝國的人終究還是存在競爭的關係。就是不知道他讓了什麼利才能和武魂殿裡的長老殿有所交集。。”
戴沐白手指無意識敲擊著桌麵,回想起曾經和天鬥帝國太子雪清河的偶然一麵,那時晉級賽前因為有著同伴和師長在側,他沒怎麼留意雪清河,也沒有想起他隱瞞的太子身份,隻是隱隱察覺到一二的不對勁。
因為那落在他身上的視線叫他莫名覺得煩躁,所以到了後麵確認過雪清河的無害之後,戴沐白便回了自己的休息處,對於雪清河其人他的第一感覺就是笑麵虎以及虛假。
說不上來哪裡虛假,就是一種直覺讓戴沐白覺得這人哪哪都假得很。
所以有著自身實力和天賦為底氣的戴沐白自然是不會委屈自己將就著和這人相處,早早回去後,再了解雪清河也是通過玉餘依和唐三的一二談話了。
現在想來也不過勾勒了一個潦草的印象。
戴沐白“雪清河我見他的不多,印象中這個人算得上是和七寶琉璃宗寧風致一樣類型的人,隻是……”
“我的直覺不信他!”
“我感覺他不可信!”
兄弟二人異口同聲說出自己的看法和評價,不出預料的,二人看法相仿。
他們相視一笑。
對此,早已習慣的二人各自分析道“雖然那個探子沒有給出更多的信息,不過能了解到他去過天鬥帝國太子和武魂殿的長老殿那邊就已經算是值回本了。畢竟這類人通常都是在被發現追捕之前敏銳察覺到,選擇自裁的也不在少數。”
“不過具體說了什麼,還是很讓人好奇。”
戴沐白“左不過是那些權謀爭鬥吧,要知道在昨天發生的可是星羅帝國兩位皇子對太子位的爭鬥,更彆說都是年紀輕輕便擁有魂宗實力的皇子,無論是少了哪一個,都算是斷了星羅帝國的一膀一臂。”
戴維斯輕笑接上,“而且這類似的爭鬥還持續了百年有餘,就連我們早些年都被那些說法迷昏了頭不是嗎?如同養蠱一樣的爭鬥方式,也不知道一代代的皇室是如何接受那些說法的?”
“說不準他們也沒有接受。”戴沐白離開星羅皇室後倒是像脫離了局勢,看得分明,“哥你說,父皇他能不清楚這個爭鬥的弊端嗎?我們都能想到有第三方插手,父皇又怎麼可能想不到。”
“你的意思是……”
戴沐白輕點頭“父皇他大概是在將計就計,作為黃雀等待那隻蹦躂的螳螂吧。”
“這,”戴維斯回想和星羅帝國最高掌權者相處的點滴,多年下來的相處讓他清楚明白自己的父親是怎樣一個利益至上的人,對於戴沐白的這類說法,雖然他嘴上還沒有說,其實內裡早已對此深表讚同,“或許是這樣。我們於父皇來說也不過是棋盤上的兵將爾爾。”
“即便如此。他還是有身為父親的一麵存在。”戴沐白無法否認曾經他看似順利逃離皇室的舉措背後存在著那個人的插手,不管是出於什麼心思,在那個時候他是有覺得這個人是在愛著他們的。
“我曾經能那麼順利逃離皇室,來到史萊克學院。後續又很長一段時間內衣食無憂,現在想來說不準就是他在背後幫襯了幾下。而且我身後的那些暗衛也就在近兩年才被撤離叫回,想必父皇也知道計劃將近,不能打草驚蛇吧。”
“小白……”戴維斯長歎一口氣,一隻手抬起攬過戴沐白的脖子,一隻手大力地在戴沐白的金發上蹂躪,“你這個臭弟弟分析起來倒是頭頭是道啊!”
“哇啊啊——你在做什麼啊笨蛋老哥!”
戴沐白原本還有些沉重酸澀的複雜心緒被戴維斯這無厘頭的打鬨一鬨,瞬間被丟到了不知道哪的爪窪國去了。
後續對於雪清河和武魂殿如何搭上勾的種種事情,戴沐白和戴維斯兩兄弟列明了諸多可能,排除到最後,也依舊存在數十種天馬行空一般的可能性——連雪清河是雪夜大帝和武魂殿長老殿裡的某位長老有染誕下,再放到天鬥帝國養大的可能性都羅列出來了,可見他們自己也對雪清河和長老殿如何交好毫無頭緒。
不過他們二人聊完之後,戴維斯也沒有離開。
畢竟天色大亮,正是大家趕往比賽場地觀摩後續對決的時候,若在這個戒備正嚴的時候從戴沐白休息處出去,怕是先前拜托朱竹雲製造的偽裝和掩飾都要作廢落空了。
索性戴沐白和史萊克學院的大家以昨日消耗太大為由,點明今天不打算出去就呆在酒店裡休息。
朱竹清對於戴沐白自然是熟悉的,一聽這話便知道這不過是個借口。
而且戴沐白出來說話的時候,沒有闔嚴實的門縫裡也有一點熟悉的金發和邪眸露出,朱竹清自然是不會去戳穿這兩兄弟難得的交心談話。
幫襯著戴沐白掩飾了一二,倒也陪著一起留在了酒店內休息。
至於其他人,早在比賽結束的那天下午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了。
輔助係二人依舊在錘煉著他們自己的魂技和技巧,寧榮榮更是采用大師的方法加強訓練自己的分心控製,奧斯卡更是在這幾日沒有登台比賽機會的時候,錘煉自己的體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