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昊老祖見此微微沉吟一番道:“既如此,我便分身走上一遭,去見一見那位北陵王殿下。”
話音落下,就見一尊神魔自紀昊老祖體內走出,飄然而去。
三位老祖對視一眼,身形一晃顯出體內供奉神魔,化身三尊神像,各自歸位,一如往常。
若非是知曉不久之前此間變故的話,走進三神宮,見得三尊神像依舊,怕是不會察覺到絲毫的異常。
泰安府紀府
一間靜室之中,檀香渺渺,十幾道身影或年老,或精壯,或男或女,一個個的皆是神色凝重的坐在那裡。
居於上首的正是紀氏當代家主,紀長年。
留著美須的紀長年坐在那裡頗有幾分家主威儀,目光在一眾族老身上掃過緩緩開口道:“諸位,九祖等人隕落於三神宮前,我族二三十尊護法神將,隻餘紀三一尊得以保全,邪神出世隻怕是大勢所趨,縱使我們三家老祖也無力阻擋,現在請諸位前來,便是要議一議我們紀氏之未來。”
紀長年話音落下,便見一名老者宛如富家翁一般皺眉道:“老九遭池魚之殃,是其福運淺薄,我紀氏紮根泰安府上千年之久,早已經同泰安府融為一體,泰安府在,紀氏就在,若然泰安府蕩然無存,沒了存身之本的紀氏隻怕也將如眾多輝煌一時的家族、宗門一般就此分崩離析,逐漸沒落。”
這會兒一名青年則是搖頭道:“三叔祖之意,恕侄孫長興不敢苟同,三叔祖莫不是要我們紀氏上下與泰安府共存亡,最終覆滅於那大邪神之手嗎?”
一名貴婦人則是輕笑開口道:“三叔、長興賢侄,既然家主召我等前來,料想家主已經有了應對之策,咱們不妨先聽聽家主有何意見。”
眾人的目光頓時投向了坐在那裡的紀長年。
紀長年微微一愣,緩緩搖了搖頭道:“七姑姑如何知曉我有應對之策?”
貴婦人咯咯一笑道:“姑姑難道還不了解你嗎,縱使你沒有應對之法,想來也有一些見解,你不妨直說,隻要於我紀氏有利,咱們絕對不會有什麼意見。”
其餘之人也是紛紛點頭看著紀長年。
紀長年神色一正緩緩開口道:“據我們在大河城安插的族人傳回的消息,前不久大河城有帝君位格之異象出現……”
在場眾人頓時麵色為之一變,這些人之中也隻有寥寥一兩人似乎知曉此事,所以反應沒那麼大,但是絕大多數顯然都不知曉這件事。
“什麼,你說大河城有一尊帝君位格的存在。”
“一位帝君啊,想我大燕明麵上也不過隻有大燕帝君一位帝君,甚至可能就隻有大燕帝君一人,不曾想區區一座小城竟然有可能隱藏著一位帝君。”
“竟有這等事情,為何我一點消息都不知道。”
一時之間十幾名族老反應各異,議論紛紛。
貴婦人鳳目微眯突然開口道:“難怪前些日子你會突然讓竇青護著紀琳、紀陽他們姐弟前往大河城開辟紀氏彆府,難不成伱早就料到了這一日?”
眾人齊刷刷的盯著紀長年。
紀長年則是苦笑道:“七姑姑也太瞧得起我了,我又沒有未卜先知之能,若是能料到今日三神宮邪神異動,也不至於會讓九祖他們身死三神宮,白白折了我紀氏好一股力量。”
說著紀長年歎道:“這些年老祖不止一次感歎三神宮下的那一尊魔神有勢大難製之相,我便一直想為紀氏尋一條退路,至少也要在未來可能會爆發的邪魔之災當中儘可能的保全我紀氏子弟。”
那位三叔祖捋著胡須看著紀長年道:“所以說你在得知大河城出現帝君位格異象之後便第一時間派了紀琳、紀陽姐弟前往大河城。”
紀長年點了點頭道:“不錯,那可是一尊帝君位格的存在,無論是能夠與那位攀上關係,還是同其身邊人攀上關係,都有可能是我們紀氏的一條退路。”
貴婦人看了紀長年一眼道:“難,難,難,那等存在又豈是我們隨意可以高攀的,更不要說去做這件事情的還是紀琳、紀陽他們兩個半大的孩子。這等事情就如同大海撈針,完全看運氣,幾乎不存在成功的可能。”
紀長年輕歎一聲,看了眾人一眼道:“我如何不知,但是終歸是一個希望不是嗎,萬一那兩個孩子真的有那份福緣呢!”
三叔祖擺了擺手道:“紀陽、紀琳那兩個孩子都是好孩子,既然這一步棋已經布下,剩下的就看天意吧。我們還是商量一下眼下更實際的吧,家族要不要同泰安府共存亡!”
不提泰安府城的變故。
黃淮這邊費了一番功夫總算是又將這些神像弄回了客廳,然後又一個個的將其裝在箱子裡收拾好。
一屁股坐在沙發上,黃淮抓起一瓶飲料就是一通猛灌,靠在那裡都懶得動彈一下,隱約覺得自己似乎忘了什麼事情。
卻說黃母楚秀同韓芸二人與黃淮掛了視頻之後便直接離開了養生堂驅車回家。
黃家三兄弟各自發達之後卻是在市裡一處小區買了相鄰的三棟彆墅,做起了鄰居。
寬敞的客廳之中,楚秀將幾盤水果推到韓芸麵前,衝著一副坐立不安模樣的韓芸道:“來,吃點水果,你這邊再怎麼著急也沒用,小淮做事還是相當穩妥的,咱們等他消息便是。”
韓芸聞言不禁苦笑道:“我的好二嫂啊,你說我能不急嗎,你說要是小淮沒辦法搞來那什麼紅顏藥膏,那該怎麼辦!這樣的好東西,盯著的人肯定不少,小淮他能不能搞定啊。”
到了這會兒韓芸越想越是心慌。
要是沒見識過紅顏藥膏的神奇功效的話那倒也罷了,可是她已經親眼見過楚秀的變化,身為一個女人,韓芸能不急切嗎,這般患得患失也是正常反應。
彆說是韓芸了,就是楚秀其實也沒有表現的那麼冷靜,心中未嘗不是忐忑不安,七上八下的。
不知過去了多久,韓芸看了看客廳內的座鐘,忍不住道:“這都兩個小時過去了,小淮那邊怎麼還沒有信啊,不會是小淮沒搞定吧。”
楚秀勸解道:“隻要小淮還沒有打電話就說明有希望不是嗎,你得往好的方麵去想。”
突然韓芸坐起身來一把抓過手機道:“不行,我得給小淮打個電話,是死是活,總要有個準信啊。”
楚秀還沒反應過來,這邊韓芸的電話便已經撥了出去。
而這邊黃淮正靠在沙發之上歇息,忽然聽到一陣電話鈴聲響起。
目光一掃,見是自家三嬸的電話,黃淮頓時坐直了身子,猛地一拍腦袋,他剛才忙著來回搬運神像,卻是將紅顏藥膏的事兒給忘了。
深吸一口氣,黃淮拿過電話,然後接通,還沒有等到黃淮開口,便聽得對麵韓芸急切的聲音傳來道:“小淮,這麼久還沒消息,是不是你那邊沒有說通啊,人家要是嫌棄價錢不夠的話,不行咱再加……”
一直等到韓芸喘口氣,黃淮這才能夠開口道:“三嬸,我正要和你說呢,沒想到咱們竟然這麼心有靈犀,你就直接將電話打過來了。”
蘇市彆墅之中的韓芸聽黃淮還有心情同自己說笑,頓時心中一鬆,臉上露出幾分喜色,帶著幾分期待道:“小淮,紅顏藥膏的事,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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