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紀長年一眼,黃淮疑惑道:“我要是沒有記錯的話,先前我執掌泰安府,華陰宗曾遣人送上賀禮,不知這次派人前來所為何事啊?”
紀長年微微搖了搖頭道:“屬下也不知曉,不過隻看此番來使乃是華陰宗九大長老之一的三長老,恐怕不是什麼小事。”
黃淮點了點頭道:“對方人在何處?”
紀長年忙道:“因為府主閉關修行的緣故,屬下等不敢驚擾府主,所以暫時將對方一行人安置在城中一座彆院之中。”
黃淮稍作沉吟一番,輕笑道:“既然對方正式來訪,不管有什麼目的,且先見了再說。”
說著黃淮向著紀長年道:“勞煩紀家主明日帶他們來見我吧!”
紀長年躬身一禮道:“屬下領命。”
傍晚時分,夜幕緩緩降臨。
異世之中,夜晚往往是邪魔之物最為猖獗的時間,所以說在絕大多數的城池之中,每當夜晚來臨,百姓們都會回到家中,關門閉戶以防止在外麵被什麼邪魔給盯上。
所以說每當夜晚來臨,城市裡就會顯得頗為清冷寂靜,除了極個彆的實力強大的修行之人外,鮮少能夠看到有什麼人還在外麵活動的。
不過夜幕下的泰安府城卻是一片繁華的景象,隻看長街之上人來人往的人群,絲毫不比白日裡差。
人群之中,幾道身影正走走停停,饒有興趣的打量著夜幕下的泰安府府城百姓的生活場景。
一襲青衫,氣質儒雅的柴俢邁著步子,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在其身後幾名華陰宗的弟子正低聲敘話。
一名身著素衣長裙的女子長發如瀑,隻以一根紅繩紮起,腳步輕盈的跟在柴俢身旁道:“師伯,這泰安府府城之繁華看上去比起我們華陰府府城來絲毫不差啊,並不像我們所想象中的邪魔為禍,冷冷清清。”
柴俢聞言笑著瞥了曹芸一眼道:“以往泰安府府城每當夜幕降臨,城中雖不至於人煙稀少,可是卻也遠遠稱不得熱鬨,不過如今倒是變化極大,若非老夫親眼所見,怕也不敢相信泰安府還能有如此大的變化。”
一旁的一名弟子看得出也是頗得柴俢看重的,聞言道:“師父,聽說泰安府這一位新任府主很是不一般,身為一處小城之主的時候便敢當著無數人的麵斬了北陵王世子以及其化身,這樣強勢的人,怕是很不好說話吧。”
曹芸聞言秀眉微皺,臉上露出幾分憂色。
柴俢注意到曹芸的神色變化,微微一笑看了那弟子一眼道:“張聞伱未見其人,又從何判斷其人心性如何。”
張聞幾乎是本能的道:“這兩日弟子曾於城中打探關於這位黃淮黃府主的消息,許多人都說這位黃府主極為強勢,就連盤踞地方上的許多大小勢力都被其連根拔起,可見絕不是什麼好相與的。”
正說話之間,忽然同行的一名弟子驚訝的道:“師父、師兄、芸師姐,你們快看,那莫不就是傳說中的香火神獸黃金獅子?”
幾人這會兒也明顯注意到前方原本喧鬨熱鬨的人群之中不少人都向著一道道縱橫跳躍的黃金獅子看去。
就見一隊差不多十隻左右的威風凜凜的黃金獅子在長街兩旁的樓房建築之間奔走跳躍,通體散發著金光的黃金獅子看上去身形壯碩魁梧,可是騰挪之間卻顯得無比輕盈,甚至落地無聲,給人的感覺就像是十道金光呼嘯而過。
“好威猛的香火神獸啊,感覺比咱們宗門內供奉的香火神獸還要威猛幾分。”
一名弟子看著從身旁帶起一陣風一閃而逝的黃金獅子,眼中滿是驚歎之色。
柴俢臉上依然是掛著淡淡的笑意,絲毫沒有因為弟子的話而生氣,反而是點了點頭道:“這香火神獸的確是比咱們華陰宗的要強出幾分。”
張聞四下看了看,帶著幾分好奇道:“都說每到晚上,泰安府府城之中就會有香火神獸黃金獅子以及護法神將黃巾力士巡視全城,震懾神魔邪祟,庇佑百姓,這黃金獅子果如傳聞中一般威猛,也不知那護法神將黃巾力士又是何等存在。”
正說話之間,前方忽然有人喊道:“大家夥都讓一讓,彆擋了黃巾力士的道啊。”
曹芸嘴角露出幾分笑意向著張聞道:“張聞師兄,你念叨的黃巾力士這不就來了嗎!”
此時張聞幾人皆是抬頭向著前方看去,就見街道之上百姓紛紛讓開一條道路出來,隨之他們便見到一隊六名身形高一丈,通體古銅色,腳踏飛雲靴,腰間束著黃色緞帶,恍如天神一般威猛,一步十幾丈大步而來。
柴俢目光落在這幾尊黃巾力士身上,眼中不禁泛起幾分異彩。
至於說張聞、曹芸幾名華陰宗的弟子一直等到黃巾力士的身影消失在遠處這才緩緩的收回了目光,眼中滿是驚歎之色。
曹芸看向柴俢道:“師伯,這黃巾力士護法神將給人的感覺恍如神人一般,這可不是一般勢力所能擁有的,您說這位黃府主究竟是何方神聖?”
柴俢眼眸之中閃過一道精芒道:“這位黃府主自己不是說了嗎,他出身玄門,尊北極玄天鎮天真武上帝為祖師,師門神聖眾多。”
曹芸皺了皺秀眉道:“玄門這是什麼勢力,這樣的勢力既然有那麼多的神聖,為何從來沒有聽說過?”
柴俢伸手在曹芸額頭之上敲了一下道:“丫頭,我等不過是偏居於一隅之地,世界廣大,縱然是大燕王朝也不過是滄海一粟,我等連大燕王朝之事都未必能夠儘知,又豈知廣大世間之事。”
曹芸道:“我就是好奇,能夠誕生關聖帝君、清源妙道真君、殺生菩薩那等帝君位格的神魔的勢力,又是什麼樣的存在。”
柴俢聞言哈哈大笑道:“若是我們此番目的能夠達成的話,芸丫頭你早晚都會知道那位黃府主的跟腳來曆的。”
曹芸抬頭看向柴俢道:“可是師伯,對方若是跟腳來曆不俗,我們此行目的隻怕未必能夠那麼順利達成啊。”
柴俢神色一肅,淡淡道:“無妨,我等心懷善意而來,儘人事聽天命便是。”
說話之間,柴俢背負雙手,緩步前行,張聞、曹芸等幾名弟子則是跟隨其後。
第二天
泰安府府城一處頗為雅致的彆院之中,柴俢正自修行,就聽得一陣敲門聲傳來。
緩緩睜開雙眼,柴俢眼中閃過一道精芒輕聲道:“來了!”
張聞開門見到站在門口處的紀長年的時候,忙自躬身一禮道:“見過紀家主!”
紀長年微微頷首笑道:“尊師可在,我家府主昨日剛剛出關,聞知諸位來訪,特命在下前來相邀。”
“哈哈哈,黃府主真是太瞧得起老夫了,還要勞煩紀家主親自前來,有失遠迎,還請多多恕罪啊!”
伴隨著柴俢爽朗的笑聲,就見氣度不凡的柴俢大步而來,一臉笑意,給人一種春風拂麵之感。
紀長年雖然說也曾同這位華陰宗三長老有過幾麵之緣,可是每次見麵仍然為對方之風采所歎。
這位華陰宗三長老待人接物可謂是令人如沐春風,隻看那風流氣度讓人甫一見麵便不自覺生出幾分好感。
“柴長老說笑了,我家府主命我前來相請長老,不知柴長老……”
柴俢笑道:“張聞,你帶幾名師弟留在此間,芸丫頭,你隨老夫一同前去拜見黃府主。”
張聞當即恭敬領命,曹芸也是衝著柴俢躬身一禮,站在柴俢身側。
關於曹芸、張聞這些跟隨柴俢前來的華陰宗弟子,紀長年自然是已經收集了資料,自是不陌生,微微頷首道:“柴長老,曹姑娘,請隨我來!”
黃淮的住處位於泰安府城主府附近的一處頗顯清淨的院子。
當柴俢、曹芸隨同紀長年一同來到這一處院子的時候,雖然說已經知道這裡便是黃淮的住處,可是柴俢還是心中頗有感慨。
以黃淮一府之主的身份,竟然沒有大興土木,修建一處宅邸亦或者是住進城主府,而是選了這麼一處所在,還真的是頗為低調啊。
穿過一片亭台樓閣,前方一處正廳,就見一道身影正自慢騰騰的打著一套拳法,這一套拳法看似普通,實則是黃淮自八九玄功之中參悟所得,用以淬煉肉身。
似乎是感應到有人接近,黃淮拳法一收,向著來人看了過來,就見紀長年帶著一名青衫中年以及一名女子向著這邊走來。
借著二郎顯聖真君神目,黃淮一眼便看出那隨同紀長年而來的青衫中年體內蘊藏著恐怖的力量,給他的感覺絲毫不比當初他見到的紀氏老祖、烈陽老祖他們差,甚至還要強出幾分。
黃淮打量著柴俢、曹芸二人的時候,兩人同樣也在打量著黃淮,隻不過相比之下,柴俢打量的目光更明顯一些。
以柴俢的實力以及眼力,一眼就看出黃淮的大致虛實,年約二十許,實力與曹芸差不多,大致可媲美第四境強者。
這樣的存在或許在他們大燕王朝已經可以算的上是天才之資了,可是放眼一些大勢力的話卻算不得優秀。
甚至在柴俢看來,黃淮無論是從任何方麵都要遠遠遜色於他先前的預期,雖然說黃淮身上有一股略顯迥異的氣質,可是卻無法同他想象中的大勢力走出來的弟子相媲美。
“奇怪了,這位並不像那種自小接受全方麵培養的大勢力子弟,莫不是中途僥幸得了機緣,拜入大能門下?”
曹芸看到黃淮的時候,先是微微一愣,隨即眼眸深處閃過一絲失望之色。
黃淮可不知道柴俢、曹芸見到他的時候心中所生出的種種想法。
這會兒紀長年輕咳一聲,引領柴俢、曹芸二人上前,先是衝著黃淮一禮道:“府主,屬下奉命已將華陰宗三長老請來。”
與此同時紀長年向著柴俢、曹芸二人道:“這便是我家府主。”
柴俢拱手一禮道:“華陰宗柴俢,見過黃府主。”
曹芸微微躬身一禮道:“華陰宗弟子曹芸,拜見府主。”
黃淮頷首一笑道:“兩位前來,黃某有失遠迎,還請多多見諒。”
一行人進入廳中,雙方各自落座,頭頂七色葫蘆的葫蘆神魔所化童子將茶水奉上,然後侍立於黃淮身側。
柴俢目光掃過葫蘆神魔所化童子不禁眼睛一縮,心中泛起波瀾,這麼一尊童子竟然給他一種深不可測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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