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召笛沒過多表情,隻是淡淡道:“語文老師要過來了。”
文喜再看講台,年過半百的語文老師已經捧著書本在廊道上踱步了。
劉召笛:“十五頁,課後問題。”
文喜慌忙翻開書本,等待語文老師走過,悄悄湊近劉召笛說道:“謝謝你。”
劉召笛從未和任何人有如此親密的距離,頓時僵硬住身體,耳廓慢慢變得潮紅,格外生硬地嗯了一聲:“沒事。”
上午最後一節課結束,班主任任春光進來講話。
“先彆急著走,我說兩句話。”
班上哀嚎遍地,但也不敢翻天,隻能催著任春光快點說完。
任春光說:“你們下午有節體育課,如果下午接著下雨,就改成我的課啊,後麵有機會了再把體育課補給你們。”
聽完任春光講話,班上一點聲響都沒有了。
新學年,步入高中生涯的第一節體育課,以消失告終。
任春光講完話後就走了,班上原本收拾東西的同學此刻悠哉悠哉,有種已經超脫世俗的頹廢。
文喜拿著傘,在後門口等冉秋。
冉秋今天失策,沒拿傘。巧的是文喜帶了,可以順路把冉秋捎到房菲那裡。
兩人像一對怕冷的幼獸,擠在同一張傘下。
一路上,冉秋都在抱怨今天的雨:“希望我中午一覺醒來就是大晴天!想上體育課,如果下午是老任的地理,我一定會睡死。”
課表下午隻要安排了地理和語文,冉秋總能在任課老師講到酣暢淋漓的時候昏睡過去。或許是命中注定和文科無緣,見到字就暈。
文喜安慰道:“應該會上體育課的,溫度升高了。”
冉秋好奇:“是有什麼說法?”
文喜一愣,然後笑道:“哪有什麼說法,我猜的。”
冉秋崇拜的星星眼在一瞬間黯淡了下去:“原來你是為了哄我啊——”
人煙稀少的長巷,雨水抨擊著雨傘的塑布,隔絕了絕大多數聲音。
兩人身後突然傳來一道輕微的笑聲,嚇得冉秋嗷了一嗓子,直接衝出傘外:“呔!何方妖孽在姑奶奶麵前造次!”
緊接著,冉秋看清了身後的人,灰溜溜鑽回傘下,閉上了嘴巴。
“誰啊?”文喜一邊說,一邊抬起雨傘向後看去。
雨幕如同珠簾般在兩人麵前墜落,搖晃。
對方的身影因此模糊不堪。
趙懸與她擦身,嘴角的笑已經收斂。雨勢過大,他卻未打傘,身上罩著校服早已濕透。寸頭遮擋不了從天而下的雨,順著他的眉骨和麵頰,天水傾瀉。
仿佛剛才的那聲笑,隻是她和冉秋的幻聽。
兩人站在原地,看著趙懸大步走遠,巷口拐了個彎,背影很快消失了。
冉秋還有點發怵:“剛嚇死我了,我的汗毛到現在都立著。”說著,使勁搓了搓自己的胳膊,“西西,你說他該不會記仇打我吧?我剛說話好囂張,暑假電視劇看太多了,我都不敢相信那是我說出來的。”
文喜摸了摸她的胳膊寬慰道:“他不是那樣的人。”
“啊?”冉秋不懂,“不是哪樣的人?”
文喜具體也講不上來,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