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2 章 舌尖上的魏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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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您怎麼哭了……?”

信陵君怔然地看著手中水跡,是啊,他怎麼會哭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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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處竹青靄收起手中的眼藥水瓶子,深藏功與名,特意為了這個買個光環是不可能買的,她摳門。

信陵君具體是什麼心情她就不管了,隻要對方表麵上是哭出來就好了。

她看了一眼周圍看見的一眾士兵,這裡麵也不全然是信陵君的親衛,還有彆的國來請他去議事的人。

就算信陵君下封口令,這裡的人也不一定會真的全都死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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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陵君站在營帳門口,並未處在雨中,隻是接住那金色光點之後就突然落了淚。

剛剛急匆匆往外走的時候並未主意到這一點,抬手撫摸到淚水他也一時未反應過來,竟是有人提醒之後,他才意識到,原來自己是哭了啊。

“……沒什麼,”

信陵君擦去眼淚,陣前如何能讓人知道他這個主將落淚呢,“此事不許外傳,今日你們什麼也沒有看見。”

“公子,您是捧著什麼,需要小人拿去收著嗎?”

信陵君這才低頭看向手心,掌心捧著那一點碎光早就消散。

光芒本就是不該停留於人掌心的東西,光應該是看得見摸不著的,可是看見這點碎光消失的時候,他意外地心情沉重。

倒不是因為剛剛落淚的影響,而是因為異象後的隱喻,他有不好的預感。

這個時候的人都比較信這個,更不要說今日那異象距離眾人不遠不近,他們雖然沒有被波及到,但也能勉強看到其中情形。

除了對麵陣營的秦軍能看見那穿梭雲間的玄鳥,其實五國聯軍這邊也可以看見。

這不,異象剛有消失的跡象,便有人迫不及待請他去‘商議軍情’了。

玄鳥破開雲層使得雨霧消弭,這對於他們來說並不是一個好的征兆,信陵君同身邊人低聲耳語了一陣,便起身跟著來請的異國士兵去了隔壁營帳。

他剛一進去,就看見了營帳內坐著的諸人,他提起精神,整個人處於戰前準備狀態,他相信自己能說服他們一次,就可以說服他們第二次。

他微笑著衝諸人全了該有的禮節,這才落座在主位上。

他剛坐下,就有人開口說話,是那韓王派來的將領,他:“大王早日就發了命令要求我帶兵回去,之前還能再等等,但是今日一早,我又接到了加急的詔令,實在是不能再拖了。”

信陵君心裡冷笑,這事他當然知道,今早的時候還是他又去說服對方暫且留下的。

言語間提起臨陣獨自離開被秦軍突襲的可能性也很大,裡裡外外都是為了暗示這個韓將就算為了自己的小命著想,最好也留在這裡和他們抱團呆著,而不是單獨行動最後被逐個擊破。

如今看見戰場邊緣異象產生,竟是一日都不願意等了。

但信陵君並不想放人離開,如今軍心已然渙散,他剛下令去安撫(忽悠)那些底下的士兵,此異象乃是吉兆,是祥瑞,是提前為他們的勝利而慶賀,看那光芒破開雨幕,安寧祥和怎麼不算是祥瑞呢。

隻是他們說:“是啊信陵君,秦攻的是你們魏國,我們能來已經是很給麵子了……這走不走的,不是你決定的吧。”

“哦?諸位是想直接散開嗎,等著秦軍追上再吞掉你們嗎?”

諸人又是一陣沉默,以前不可能,現在很有可能啊,現在秦很有糧食,能養得起人,追上來硬要留點俘虜下來也不是沒可能。

“這不行那不行,那信陵君你說,我們應該怎麼樣?”

“轟隆——”

一聲巨響打斷了他們接下來的吵架,信陵君豁然站起身:“怎麼,外麵又是什麼情況?”

一軍士神色慌忙進來:“不好了將軍,秦軍打來了!”

陣地徹底亂了起來,就算信陵君派去了人安撫也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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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秦軍並沒有真的打過來,他們隻是在雨後把投石機拉出來用了用,不過投擲的東西從石頭變成了**包而已。

站在投石機附近的蒙驁挖了挖耳朵:“看對麵亂的樣子,也不枉我把這麼笨重的東西帶了一路過來。”

他試圖暗示站在一邊的季於:“也不知有沒有什麼彆的使用**包的辦法,投石機也不能次次都帶啊。”

季於:……

她隻負責研究**,又不是真的墨家人還做投石機升級版的。

這麼問她有什麼意思嗎,一問一個不吭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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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軍悠閒地往對麵陣地投擲**包,聯軍混亂成一片的時候,竹青靄已經回到了鹹陽,說到底她宿主加上重點關注對象還在這裡呢。

今天又是照常上班的一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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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走進來時,嬴政正在聯係簡體字,還沒有流行起來的字體他已經先學上了。

本也要學的,但近日病

重也就不了了之了。

嬴政抬眸看向來國,敏銳地發現母親她好像長高了一寸。

“怎麼了?突然用驚訝的眼神看我。”

“母親,您好像長高了?”嬴政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原來國靈也是會長高的嗎,那麼‘秦’的身高和什麼有關呢,是土地範圍嗎,可擴大了那麼多地盤的時候他好像也不記得母親她有長高的地方。

‘秦’在嬴政身邊落座,如今秦境內桌椅是最接近現代的,無論是餐桌還是辦公桌都已經出現了,她坐下後,聞言也是一笑:“是啊,足足有這麼多呢……”

她抬手比了個一點點的長度,大概有兩厘長高了不到一寸。

“怎麼發現的這麼快?”她好像都沒有說呢,嬴政就發現了這一點。

“有關母親的事,政總是觀察的很仔細。”

‘秦’笑著頷首,也不覺得觀察這些有什麼問題,她開口道:“這次隻吃掉了‘魏’,所以隻長了不到一寸,下次戰爭後再見我,你說不定會發覺,我更高了。”

她毫不避諱地將自己吃掉了隔壁‘鄰居’的事告訴嬴政,甚至還品味了一下告訴他:“味道還算不錯,沒想到她時常穿著一身灰色樸素,內裡竟然是溫暖又帶著些酸甜的,有點像是果子。”

嬴政放下手中筆墨,也是很關注一國滅亡的事:“魏國已經亡了嗎,蒙將軍竟是如此神速。”

“那倒沒有,”‘秦’隨手給自己變出了一柄戶扇,此扇半規形,便麵形如單扇門,用細竹蔑細細編織了簡約的花紋在其上,她抬手輕輕給自己扇風,吃掉‘魏’之後她的心情很好,不管說什麼都是在笑著的,“不過‘魏’確實被我吃掉了,魏國境內也隻殘存一些不成人形的遊蕩意識罷了,不足為懼。”

這個時候‘秦’還有心情笑出來,並用戶扇掩唇,視線落點在虛空處,像是在回憶‘魏’的味道。

她突然笑了一聲,嬴政便好奇地問為什麼。

“不過是想起剛開始打就跑了的兩個國而已,不得不說,她們確實很能看清形勢。”

“想必幾個月都不會來了吧?”

她們是那種很複雜的鄰居,可以互相串門,但若是有了機會,那是一定會毫不猶豫吃掉對方。

而她剛吃了一個鄰居,剩下的鄰居最近應該都不會來煩她了。

“國生在世,最大美事不過如此……”她心情極好地搖著扇子哼著不知名的曲調,若是細細聽還能發現是最近秦境內流行的調子呢。

嬴政差點就聽成了“最大美食”,不過就算聽錯了,這倆也沒什麼區彆就是了。

因著這場對話,嬴政一生的目標陡然產生了變化,從較為模糊的強國為大秦獻上一生,細化成了為大秦送上名為天下的餐桌。

而她母親的幾個鄰居抑或是姐妹,他的敵國/從母,將會是第一批上餐桌的國,隻不過是作為食材。

‘秦’不知道嬴政變化的誌向,她還在想著吃掉六國之後,她要不寫本《舌尖上的六國》吧,如此值得紀念的事,不能隻有她一個人知道。

她揮手就變出一張寫著密密麻麻字跡的紙張,看著又覺得不得勁,隻有她一個國看見多沒意思。

她轉眸看向嬴政,將紙張拍在他麵前,指揮著人暫時先彆看簡體字了,給她把這篇舌尖上的魏國抄錄下來留存。

嬴政沒有抄錄,而是先看了一遍其中內容,也是出於好奇。

看完之後他隻剩下一個想法……感歎母親和其她‘鄰居’的關係是真的複雜。

這篇所謂‘吃後感’竟然不全是那方麵的內容,最前麵的是一篇類似悼文的東西,後麵是‘魏’的喜好介紹,最後麵才是吃起來口感如何。

母親還在總結裡寫道:【適合直接吃掉,不適宜添加任何佐料,有意嘗試者謹記此點。】

雖然覺得其中邏輯以人類來理解真的不能細想,但嬴政還是老老實實抄了。

‘秦’對此很滿意,不過她的笑容也就到此為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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