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僅是如此他也不至於這麼激動,他得到的消息中還寫到了周圍的庶民在得到太叔九一兩分指點並照做後,自家的田地也增產了兩到三成。
人才兩字幾乎要寫在太叔九臉上了,這樣他都不在乎的話,他和昏君又有什麼區彆?
所以嬴稷很激動地帶人出了秦王宮,往鹹陽城郊的方向去,他路上還在想這良種要是讓他搞到手,秦國豈不是更加強大……
隻要想想就覺得更加坐不住了,他在車輦上頗有些坐立難安的意思。
“快快快!再快點!”他開口催促外麵駕車的人。
就算這是什麼陰謀,這良種他也要先拿到手再說。
嬴稷已經想到了如果對方不願意把良種獻出來,他該給對方判幾年,罰他繼續在秦國種田了。
不過這種想法也僅僅是一瞬間的事,這個太叔氏能想著在秦國種地,就表明他不排斥秦國,嬴稷覺得自己還是很有機會的。
嬴稷現在在糾結是去農田堵人,還是在其家門口等人。
想了一會兒還是選擇直接去農田堵人了,這個消息都能通過城中傳聞傳到他這裡,那說明很多人已經知道了這裡的消息。
一步慢,步步慢,他絕不能接受這樣的人才被彆國在秦的奸細半路截走。
此時的嬴稷已然忘了太叔九是齊國人來著,不是秦國人。
他滿臉嚴肅表示,種在他大秦的地上,那這東西就是他大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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嬴稷來的時候,太叔九還蹲在地裡查看自己種的粟米和小麥。
最近快要收獲了,倒是有些麻煩,這些糧食增產之後他一個人也不知道來不來得及收割。
“太叔先生……”
太叔九愣了一下,好像有人喊他,他抬眸向天地邊緣看,看見穿著常服的秦王站在田邊,他身邊還有不少護衛和隨從。
可能是為了避免踩壞地裡的種的莊稼,那一行人看起來很小心地站在田埂上。
太叔九站起身,對著秦王嬴稷的方向遙遙行了一禮,這才慢慢往田埂走去。
在眾人擔心的目光種他繞過了那些被視為珍寶的植株,小心走上了田埂。
“不知大王王駕至此,有失遠迎。”太叔九再次行了一禮,嬴稷趕緊扶住他打斷了他的行禮讀條。
在太叔九不解的目光中,嬴稷開口:“先生大才,可有考慮過在秦為官?”
嬴稷問的很直白,他一向奉行看見什麼想要就直接出手,看見想要的人才自然也是如此,人才這種東西手慢了可就沒有了。
嬴稷的問題也是太叔九給竹青靄發了私信詢問的原因,不過可惜了,他沒有立刻得到答案。
隻能先為難地說:“草民目前沒有為官的誌向。”
太叔九挺直腰杆不卑不亢,雖然他已經夠高了,但嬴稷比他還要高上一些。
此時已上了年紀的老人滿麵風霜,眼中卻依舊精光熠熠,心中所想每一步都是為了秦國籌謀。
他精準捕捉到了‘目前’這兩個字,他稍微想了想,驀的灑脫一笑:“先生少年英才,是該等個更年輕的君主……”
“草民惶恐。”
嬴稷擺擺手:“不必多說什麼,寡人不在意這個。”
他清楚自己的壽命即將走到儘頭,太叔九不想成為前朝老臣很正常,經曆秦王換代總是要被卷入□□的,他也不想這樣的大才死在無謂的爭鬥中。
他該為秦國鞠躬儘瘁,而不是一時昏了頭腦。
“先生可以為寡人講講這模樣奇怪的農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