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九還沒學習到如何用眼神來傳遞信息,一個眼神就能讓對方明白自己的意思那也太難了,於他是一個很高級的技能。
停頓了片刻他想了一個不是辦法的辦法,往後拖一拖,他說道:“畫圖紙的話,現在的筆不是很好用,等過些日子我想想辦法。”
嬴稷點點頭,他也不是一定要現在就擁有圖紙,況且太叔九提出來的正中他心意。
他吩咐道:“既然如此,你就在這裡等太叔先生畫圖紙,圖紙畫完就給寡人送來。”
這句話是對著那個跟著來的工承說的,說是在這兒等著,其實也不是沒有彆的目的,人都在這兒了,說不定還能偷師一下。
這造紙的方法也是好東西,隻是一次性要的太多,總顯得他貪得無厭,雖然安排人留下來暗示他偷學一兩手也沒有好到哪裡去就是了。
太叔九蹙眉看向工承,就在工承以為他要拒絕時,他開口了:“可以是可以,但這裡沒有給你住的地方,也不管飯。”
嬴稷還以為是什麼,直接大手一揮道:“這樣吧,寡人做主把鹹陽城靠近王宮的一座宅子送給先生,先生讓他住客房就行。”
“裡麵一應仆婦皆由寡人來出,他們的月錢寡人也包了,先生隻管住裡麵就好。”
太叔九同意了,他還挺高興的,這樣他就不算打白工了,而且靠近王宮的大宅子……
他在商城翻了一下本世界商品,這種地段的宅子都是兩千積分起步,四舍五入他賺了兩千積分呢,相當於兩萬錢,他的情緒肉眼可見地開心起來。
嬴稷看見了覺得這可太好哄了,要是所有臣子都這樣就好了……這種想法在他腦海內一閃而逝,也就是想想,要是所有大臣都這麼單純,他大秦離亡國也不遠了。
奸詐也有奸詐的好處,但……他果然還是喜歡這種好看懂的人。
任哪一個上位者都無法拒絕一個心性赤誠的人才,特彆是這個人才還是人才中的人才。
雖然很開心但太叔九還是象征性地拒絕了一下:“仆婦的月錢怎麼能由大王出呢,草民自己給他們發錢就可以了。”
但他臉上表情很明顯,就等著嬴稷堅持給錢。
嬴稷人老成精怎麼會看不出來,也不在意太叔九的想法,隻是給點錢而已,又不是要他屁股底下的王座。
“礙~怎麼能讓先生出錢,我說了錢我出就是我出。”
更重要的是,那些人都是他的人,他不好意思讓太叔九給他的人再發一份錢,打一份工拿兩份工資,哪有這麼好的事。
竹青靄聽著兩人對話嗤笑一聲,嬴稷連高深些的陰謀陽謀都懶得想了,這算盤珠子崩出來了都,也就騙騙太叔九了。
不過既然宿主都覺得自己賺了,那她就沒有必要戳穿了,讓他繼續高興吧,唉,她真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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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嬴稷騙她宿主騙這麼順溜,真當她不存在啊……
以前不知道她的存在沒關係,現在可以知道了。
竹青靄露出一個標準的反派微笑,然後又迅速收斂起來。
她的‘秦’馬甲可不是……哦,不對,現在大部分國好像都覺得她是反派?
‘秦’把撤回的反派微笑又亮了出來,笑容核善地看著嬴稷。
她把自己身影從無到有調整了一些,令嬴稷嬴柱在仔細看的情況下能看到她的一點輪廓,但也和玻璃放入水中一樣隱蔽。
將死之人能看見些不尋常的事物也很正常吧,離死亡越近離瘋狂越近,也就離她這種靈體‘越近’。
嬴稷嬴柱兩人剩下的壽數相差無幾,也就是隔一年死一個的先後順序罷了,勉強算是都快死了。
她悠閒地坐在茅草屋前堆著的幾個箱子上,視線毫不收斂地打量著秦王父子。
嬴稷敏銳地察覺到了視線,扭頭看去,隻看見地麵上擺放著的幾個箱子,他不禁想著是不是自己最近處理政務太累出現了幻覺?
果然,人老了,總是力不從心的。
嬴柱沒有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