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成色,貝靜純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萬一自己剛才沒接住......彆說追逐理想的道路能否逆襲成功,還債名單上肯定從此有了她貝靜純的大名。
“送你的,不用還。”
“那我......”
“也不需要記在你的《協議》裡。”紀鳴舟補充。
貝靜純彎起嘴角,她還知道,在這個房子裡,不必整日裡考慮如何討對方歡心,處處顧慮對方的情緒。
她大方地給自己掛上平安無事牌,“謝謝。”
情緒放鬆的貝靜純就像一隻曬太陽的小貓,毛茸茸的,鬆軟無比,紀鳴舟不自覺抬手撫了撫她的頭發。
如春日的電流,兩人忽而視線相交,很默契地聯想到伯大尼教堂裡那個幽遠深長的吻。
紀鳴舟覺得有些熱,鬆了鬆領口。看見他胸肌的第一眼,貝靜純禮貌地轉過身,燈光將模糊的人影投映在牆麵,隨著他的動作,光影與暗昧浮動。她承認自己沒有彆的想法,隻是無法不在意,他有足夠吸引人的男士魅力,自己隻是基於最原始的動物本性。
“伊莎貝拉。”紀鳴舟將對方的小表情悉數收入,有心逗她,“想看可以直說,畢竟我已經是你的合法伴侶。”
“......誰想看?”貝靜純最受不得激,“不就是露低衣領而已,婚姻大事不是‘大事’,請當成‘對我們雙方都有利的合作’。”
“既然說到‘合作’,”紀鳴舟說,“我以為我們關係已經破冰了。”
兩人以後同吃同住,允許一些火花的產生,她並不需要擔心,他是消防員,撲火是他的強項。“如果婚禮上的吻......”
貝靜純“咳咳”兩聲,忙截住他話頭,“我沒想太多,就當做人工呼吸,沒有什麼感覺。”
“人工呼吸?沒感覺?你確定?”紀鳴舟輕笑出聲,手摩挲到貝靜純頭頂,揉了把她頭發。這次不同,讓她感覺他在調/情。
貝靜純原意是想讓此頁趕快翻篇,沒料到有人卻在技術問題上展開了執著的較真。
她對他怒目相向,柳眉倒豎,擰緊一瞪,發射她自以為凶狠的光。他也不在乎,指了指自己的嘴唇,“不服氣就親回去。”
攻擊是最好的防守,貝靜純耳根泛紅,往他肩膀軟綿綿揮一拳,“讓開!”
她顯然沒有經曆過成年人的戀愛,所以一切都很生澀......又很生動。
形象鮮活起來的貝靜純,一對大眼黑白分明,腮幫子鼓起來一點,可愛、淘氣,極少見,很新鮮。
她開始一點點展露真實的、不同的自己,每一樣都讓他好奇。最初他以為她是一隻小貓,但相處後卻像隻小獅子。
他的人生裡從未遇到過這樣的女孩,紀鳴舟好整以暇抱起雙臂,笑吟吟看她以衝刺速度奔去了浴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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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靜純淋過浴,換了舒適的睡衣。床品也換成了好意頭的紅色,整齊地鋪在床上,有清新的清洗劑香味透出。但她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
紀鳴舟很紳士地把主臥讓給了太太,這張大床夠她從北半球滾到南半球,途中她還摸出了紅棗、花生、桂圓和蓮子若乾。
她睜著眼,窗簾沒拉嚴,能感受到夜色濃鬱,月光清淡。
袁盈盈說:“找對象,人品重要,床品也很重要。”
貝靜純當時就想起這張大床了,枕套床單和被子的選色很溫柔,應該是紀鳴舟的品味。
袁盈盈聞言爆笑,“獨孤書蟲,白看這麼多書了!傻妹,床品好是指那個啦!對方不會隻顧自己享受,努力取悅你、主動關心你。”
伴侶擁有服務型品格,這點真的特彆重要!將成為兩人冗長婚姻生涯裡互相吸引,反複愛上對方的內驅力。
原來此“品”非彼“品”,貝靜純燙了耳根。想象紀鳴舟換上服務生製服,一轉身......噫!哇!全身上下竟然隻穿了一條圍裙......
一想就更不能睡著了,貝靜純猛地從床上坐起,豎起耳朵汲取外麵的動靜。
沒動靜。
一打開房間門,外麵燈火通明。
樓下客廳裡燈光敞亮,紀鳴舟仰躺在沙發看書。光打在他側臉上,映出一層光圈。也像冬日午後的陽光,從發絲開始勾勒出輪廓,把他襯得暖洋洋。
“紀鳴舟?”
她俯在二樓欄杆處喊他,他似乎在專注什麼,沒有回應,整個人像入定了一樣。
走近了才瞧清《龍虎門》三個字,他正在看漫畫。
貝靜純問:“你怎麼在這裡看書?”
“臥室是睡覺專屬。”紀鳴舟沒抬頭,翻開下一頁。搭落書卷的指尖輕扣封麵,與牆上鐘表節奏一致。
“書房呢?”
“書房裡沒有這麼舒服的沙發。”
貝靜純:“......”
腦海中閃過一連串身邊人對紀鳴舟的比喻和形容:行走的荷爾蒙,大衛雕像真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