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恕下官失禮,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這兩位殿下是……”石寒轉頭看向司馬乾和司馬越,滿心疑櫝地問道。
“這位是平原王名諱乾,乃是本王叔王公,還有這位,乃是東海王名諱越,”司馬冏連忙指著司馬乾和司馬越向石寒介紹道。
馬上又鄭重地道:“孤叔王公封地正是平原國,你即將出任翼州平原國茌平縣令,正是本王這位叔王公封國治下。”
“原來是德高望重的平原王殿下,還有雄才大略的東海王殿下,兩位殿下大名如雷貫耳,小子耳聞久矣,隻是無緣拜見,今日得晤二位大王尊顏,實乃三生之幸!”
石寒對著司馬乾和司馬越一陣恭維拍馬後,這才引著眾人及所帶隨從人等,一並進入莊園來。
等司馬冏三人看到大院演武場上,石寒近千私人武裝,男女都有,在賣力拚命的操演鴛鴦陣。
現場一派殺氣騰騰的氣勢,實屬是震撼到了。
司馬冰畢竟還是太年輕了,首先沉不住氣,一聲驚呼:“啊,石寒,這就是你訓練的私兵,果然是擅長殺伐的悍卒啊!”
“感覺軍陣之中隱隱有殺氣狼煙,不得了,連女子都如此肅殺威武,這是我從來聞所未聞,見所未見的。”司馬越也跟著驚呼起來。
這頓時又引得司馬冏和司馬乾等人的感慨,對石寒也由原來居高臨下的優越姿態,轉變為了越來越恭敬佩服。
“回殿下的話,”石寒不亢不卑地從容說道,“還算一般般吧,可惜人數還是太少,隻恨沒有足夠的資源和更多錢糧,再訓練更多的人……”
“石縣令啊,真有你的!”司馬乾一臉詫異,顫聲說道。
“我看你這些士卒,比起那幫平時疏於操練,實在不成才的中央禁衛,不知強到了哪裡……”
“哪裡,哪裡……殿下謬讚了!”石寒連連擺手,謙遜道。
石寒趕緊引著三人進入廳堂,延請了司馬冏、司馬乾和司馬越上座,讓司馬冰與王氏眾兄弟、祖狄等人分坐兩邊。
他自己則坐了下手,放低姿態。
司馬冏留心地拿眼到處掃視,最後很直接地問道:“石寒,被你拿住挾持在此的孫秀之子孫會呢?”
石寒欠身一臉淡漠地說道:“回稟王爺,事實上原本倒算不得是我拿了孫會,而是淮南王手下死士為求苟活保全,趁大戰之時捉拿了此人為要挾,最終都逃脫一劫……”
“他們無路可走,於是便來投我……我這裡安置不下來,就把他們先都暫時安排寄居在了前麵白馬寺中,那孫會也在他們手裡……”說著,拿眼又望向司馬冏。
“孫會還在那群走投無路的亡命徒手裡哪?”司馬冏詫異地問道。
“正是……”石寒淡定的點點頭,“他們為了拿孫會當擋箭牌保命,倒還不至於那麼愚蠢,會要了孫會的小命……隻是難免要讓他受點小委屈……殿下勿憂,屬下可保那孫會無虞!”
司馬冰和司馬冏父子二人迅速交換了一下目光,正在暗中措辭要如何說服石寒,做通他離開洛陽的思想工作。
司馬乾囁嚅了一下,終於問道:“石公子啊,我們仨宗室王爺正是受孫秀那奸臣賊子之托,前來跟你打商量,讓你放了那孫會,與那孫秀和解的。”
“啊,何苦勞動殿下,如此興師動眾?隻消齊王殿下一聲令下,屬下莫敢不從!”
司馬越望向回話的石寒,也馬上補充道:“同時我們與孫會也達成了協議,如果拯救了孫會,也算有功,齊王和廣陽王父子就可緩和,甚至完全化解與孫秀的大部分矛盾,促進互相相安無事。”
石寒急接話:“那感情好……”
司馬越意味深長地道:“這也算你助他們父子二人之功,我相信你不會一意孤行,殘忍拒絕吧?”
“殿下,您太多心了,這於我不過舉手之勞,順水人情,我自然樂得無有不允之理啊。”
“好,石縣令,速將孫會召來,交予我們,可行?”
石寒很是大氣道:“我馬上叫人去將孫會帶來,交給殿下你們就是了。”
說著石寒便起身招呼石方,叫石方去白馬寺將孫會押過來。
石寒這淡淡幾句話,積極配合的態度,倒把司馬乾和司馬越整得一愣一愣的。
原還以為石寒要獅子大開口,借機索要各種好處,此事並不容易收場。
真是大大出乎了他們的意料。
司馬乾又忙道:“石縣令,央煩你釋放孫會,交給我們帶回去還給孫秀是一碼……”
略頓了一下,接著道:“還有另一碼,今天我們主要是為這兩件事而來找你……”
“石寒,是這樣的……”司馬冏長籲了一口氣,搶了話頭,對石寒笑道。
“那孫秀頗為忌憚你,這裡邊有怕你繼續滯留在洛陽搞事的隱情呢!”
司馬越也插了話,說道:“這件事早就洞若觀火了,孫秀就是顧忌你在京城鬨得太凶,他拿你沒法,怕收不了場,叫我們前來勸告你趕緊立即離開洛陽,前往冀州平原國去外赴茌平縣令……唉!”
“這是要早早打發我走,怕我靡爛了京師洛陽的整個大局嗎?”石寒微微一哂,有些不屑。
司馬冏點點頭:“你是聰明人,自然無須我們過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