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真正厲害的是甯黑手中的軍事練兵人才,這夥人彆看都年紀都不大,但是練起賊兵來,頭頭是道,極為嚴整正規,早有天下精悍強兵的氣象,遠不是當初京中名氣不小的朝廷中央禁軍可比擬。”
“尤其那練兵頭目武藝絕倫,在殺伐場上勇猛精進,在塢堡抵禦我們官兵時,皆身先士卒。按理說,此等人物乃是和甯黑一樣的莽夫人物,但我總覺得他心思深重,完全不似純粹的賊匪,其中隻怕不簡單,另有極深的隱情。”
“哦?”石寒一陣搖頭苦笑道:“賊匪之中可見真有能人啊,能得秦王你這般少年英雄評價的,可不多啊。”
司馬鬱搖了搖頭,也苦笑道:“看不透甯黑此人和他的一眾手下,總覺得其麵厚心黑,大奸似忠,也不知他最終所求何物。”
“上不得台麵,做事粗俗的賊匪,怕是為求苟延活命,自己也不知道所求何物。”
王遜一臉不屑:“它日,若得我們官兵襲破了他的賊營,搗毀了陶家塢堡,一發捉拿了他們歸案,這些人我定當立斬不饒,全部都要統統處死,斬草除根。聚眾謀反,本就罪不可赦!”
“將軍,現在是賊勢浩大,我們五千州兵都被他殺得四散而逃,根本不是對手……”
王載無奈道:“我們還能拿什麼跟他們賊兵對抗,這樣赤祼裸喊著打殺賊匪的話還是不要再說了,要是又傳到了他們的耳中,憑白招他們所忌,徒增曲折和煩惱。”
明明昨日才被這群蓄成大勢的賊匪逼迫,連李刺史之幼女隨軍都保護不住,失陷於賊匪之中,正無計可施,不可如何之際。
這會又狂態萌發,看不起這看不起那的。
有些時候,王載都很無奈。
好在,這個翼州將軍還是很敬畏翼州刺史李毅的,現在無顏回去麵對上官,一心想要拯救回來李秀,將功補過,也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好了,我曉得了,多謝你好意提醒。”
王遜臉上強擠出笑容,問道:“甯黑此人,可能驅使?他手下總也不可能是鐵板一塊。”
石寒不解地問道:“王將軍,你莫非想打主意從他們內部突破,暗中挑起他們內部的矛盾,以便進行決裂,分化瓦解?”
“那牧帥汲桑投奔他,與他走得很近。顯而顯見,汲桑的牧場和家人我們都容易突破,並進行操控,”王遜極有見地說道。
“到時候我們以汲桑的家人相要狹,不怕他不乖乖就範,故為我們賣力奔走,與甯黑所謀衝突,互相決裂。”
“嗯?”王載一聽,有些重視了起來。
賊匪獅子大開口,張口就要十萬貫錢,二十萬斛糧,而且看這意思還要寸步不讓。
這樣巨大的數額,就是讓州治全力籌措,隻怕也相當困難,根本無法滿足賊匪們的要求。
能謀劃其它策略進行應對的話,自然更好,容不得他不重視。
“當務之急還是要救回來李姑娘,這是個相當棘手的問題,”石寒相當嚴肅地道。
“倘若我們措置不當,一旦觸怒這夥賊人,隻怕後果相當嚴重,李姑娘的安全沒有絲毫保障。”
“石縣令,你說得對,”王載沒有任何添油加醋地回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