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難道現在我們還有其它的辦法?”李毅故作驚訝,抬手習慣性地整理著自己的須發。
略頓,又沉吟道:“眼下最好是給這夥膽大妄為的賊匪施壓,使他們迫於壓力向我們妥協,我們或可對他們進行招安,同時還能讓他們老實釋放我那親閨女,以及眾官。”
王載抬頭下意識地向大帳外看去,天色已暗,外麵寒風呼嘯凜冽。
石寒又接話,有些大煞風景道:“隻怕沒有這麼輕巧,這夥賊匪都是硬骨頭,難啃得很,最是不容易對付了!”
“石縣令,我早已知你底細,你乃是現已出鎮許昌都督齊王司馬冏的人,”李毅微微頷首歎道。
“來我茌平縣之前,在京城與已故淮南王允結成同盟,專跟趙王倫和孫秀為敵,就似如今我們這一地的賊匪一樣,曾殺得趙王倫和孫秀心驚膽戰,實在拿你沒法,他們隻得早早打發你出京,前來茌平赴縣令任對付了,算是暫且穩妥解決了你這一大禍害。”
“現如今你攀附齊王,為其腹心,自是有一份大好前程,而京畿之事,自趙王倫和孫秀處理過了你之後,如今也都樂得無事一身輕閒。本刺史事賊,難道還不能如趙王倫和孫秀事你事故,我們雙方達成和解,互利共贏?”
“這……”李毅一席話,可謂對石寒知根知底了,頓時說得他啞口無言以對。
李毅最後自信地道:“放心,我以性命擔保,隻要利益足夠大,尤其是許以高官厚祿,這夥賊匪頭目一定乖乖入我彀中,受我招安,為我所用,絕對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
而正在此時,三萬官兵營寨的外圍,一名站崗哨卡,執勤警戒的士兵突然感覺尿意憋得甚急,實在忍受不住。
便提著手裡的長槍,暫時離開了崗位,走到旁邊一株大樹後肆意輕鬆放水。
大軍營寨周邊和內部打滿了火把,並充斥著一隊隊負責安全警哨的巡邏隊,原本看起來十分安全,不可能會發生什麼危險。
但是這名中途開小差拉尿的士兵,此時將身影隱沒在了身邊的樹影裡,麵對著樹根拉開了褲襠……
正在他沉浸放水的極度快意,胯下“滋滋滋”淋漓時,忽地,有一隻手從他背後猛地伸出,死死捂住了他的嘴。
幾乎間不容發下,一把映襯著跳動火燭光影,泛著冷凜寒芒的匕首閃電般劃過,頓時割破了他的脖頸。
“嗤!”
鮮血如柱,從脖子的傷口處噴湧而出。
因被死死捂住了嘴,他臨死前的慘嚎聲來不及呼喚而出。
但是脖子裡氣息泄出的瞬間,稍微有一點像是短促而輕微的哨聲,又被血流的聲音中和,遠沒有哨聲那般尖細和嘹亮。
便是在這寂靜的寒冬深夜裡,都不足以引起充滿警惕的滿營崗哨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