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路將軍,韓將軍,兩位將軍,幸會幸會!”石寒趕緊抱拳,主動打招呼。
還不待路秀和朝泰與石寒見禮,王豹又搶著向兩人介紹道:“二位將軍,這位正是石縣令,想必你二位對他早有所耳聞了吧?”
“石縣令啊,嗬嗬,久仰久仰!”韓泰打哈哈,回禮招呼。
“石縣令果然是年少有為啊,小小年紀已為咱們王爺所倚重,就任茌平縣令。”
路秀則故作一番感慨,驚問道:“石縣令,隻怕你還尚未行加冠禮吧?”
“咱家公子還年未滿十六,尚沒取表字!”石寒身邊陪同的石方搶答道。
“這又是哪家子弟?”鸚哥兒姨娘轉首望向石方,感興趣地問道。
“這……”石寒頓了下,說道:“石方祖上世代為兵,到了他這一代,自願賣身到石府為奴為仆。”
“原來是士息。”鸚哥兒姨娘臉色恢複淡然,失了興趣。
士息就是世兵子息,意思就是西晉朝廷世代為兵的官方軍戶出身。
這種人一出生就是當兵的,戰時要為國家征戰,閒時要自己種地。
他們的地位比普通的農戶還卑微低賤,農戶至少不要承擔服兵役的義務,除非是被強製拉了壯丁。
“過來,有事與你說。”司馬彥華端坐在車中,喝了一白玉磁碗的乳白色奶水後,將碗重新遞還奴婢,然後透過拉開的簾籠,向石寒招手。
待石寒近了,她故意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起來。
“我遠道而來,迎著風雪,舟車勞頓不堪,你可否先迎接了我們入城,給我們安頓住處,先休養一番?”
最後,她又安撫道:“你放心好了,今日算我欠你一份天大人情,往後有我關照你,你還怕沒有前程嗎?”
石寒忙答道:“隻要能不受傾軋,遠離遭背後惡語中傷,暗箭背刺足矣,卻沒想到讓郡主你如此費心,著實慚愧。”
“光會說好聽的有何用?若不費心些,你豈能永遠得保安寧?”
司馬彥華嗔了一句:“我坐車太久,實在勞乏了,你快迎接我進城。”
她說完,重新令奴婢放下了車簾,再不理會石寒。
石寒哪敢怠慢,趕緊前頭領路,迎著整個車駕隊伍徐徐魚貫入城,一路上,前方華麗鈿車的香風漸遠。
入了縣城,先送司馬彥華的車駕入主縣衙後堂,石寒騰出了自己的主人住處給她居住,暫時移駐進入了西廂偏殿安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