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脫衣解帶時,偷偷從衣帶夾帶到手心,正待發出,便已被石寒“龍泉”劍所製。
她隻得歎息口氣,無奈問道:“好強的洞察力,好心計,你究竟是怎麼看出來我是假扮的?”
石寒淡淡道:“我不但還有幾分自知之明,而且以我對女人心性的了解。不要說崔二小姐這樣的世家女身份,是令天下間無數男人蜂擁趨之若鶩求娶的夢想,便是一個普通女人,也絕不可能饑不擇食的,貿然倒貼上我一個陌生男子,更不會跟我私奔,甚至多看我一眼都不會,因為女人通常隻會從自己最熟悉的男人,與自己日常親密接觸的男子中選擇。”
“崔芳怡”睜著一雙美眸,微微搖頭道:“這理由似乎並不具備足夠的說服力,也不充分。”
石寒遂道:“還有,我曉得崔二小姐不是傻蛋,也不是瘋子,我也沒有幸運之神眷顧——這樣概率幾乎為零的好事,驟然降臨到達我身上的可能,所以這一切漏洞百出,是個正常人,都知道這很令人可疑,沒有人會上當受騙,除非真是個傻子。”
“崔芳怡”意味深長的一聲輕“哦!”
石寒淡淡道:“除非崔二小姐是瘋子,早知道有我這麼一號人,暗中有人將我的生平事跡很有目的性地故意強塞進她的腦袋,讓她對我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否則焉會穿著錦衣盛裝來跟我私奔,甚至沒有稍稍易裝改扮,難道她不怕給下人認出來?”
“崔芳怡”怏怏歎氣:“崔二小姐高高在上,生活在象牙塔中,自然不可能來倒貼你這麼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子,但卻有人跟我說你是傻蛋,才令我設下這個隻能騙到傻蛋的計謀!”
石寒心中一動,好奇道:“你的目的顯而易見,你是青龍幫的人,剛剛見我帶走了五鬥米教的聖女張琪瑛,就想立即來對付我,對不對?”
“崔芳怡”臉上露出驚奇的神色,故作誇張地大聲訝異一聲:“你怎麼知道的?”
石寒認真地道:“想要對付,或者殺我的人,隻有兩種可能:一種是來自官場上,朝廷中的暗中背刺抹殺,一種是來自地方大戶世家,或者幫派惡勢力,賊匪流寇的針對報複,告訴我,你究竟是來自哪一種可能?”
“崔芳怡”突然抬頭,目泛異彩地望向石寒,似笑不笑地意味難明道:“剛剛你還說我是本縣青龍幫的人,怎麼轉眼間就又否定,倒反問起我來了?”
“你計謀流產,落到我手裡,不但沒有表現出一點緊張的神色,卻也太過顯得淡定了,好像有恃無恐,你似乎背景來頭不小,有人在背後給你撐腰,你有大依仗。”
石寒微微一哂,問道:“你背後究竟是誰,是誰指使你來對付我的?並且我知道,一旦你說出這個人的名字,一定是令我極為忌憚的存在,所以你才能如此有底氣!”
石寒何等心性,他早看透人心,直擊對方的靈魂拷問。
“崔芳怡”被他問得心頭一慌,馬上又借機掩飾道:“所以你從一開始聽我說第一句話,便知我不是崔二小姐。”
石寒答得很乾脆:“不錯。”
“崔芳怡”有了讚賞之意,道:“看來你心機深不可測,有著驚人的洞悉事物本質能力。”
石寒冷笑道:“不敢當。”
“崔芳怡”仰起精致絕倫的如花小臉,仍舊隻是淡淡道:“你的話問完了?你殺了我吧。”說罷淡然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