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這一腿帶著掃斷肋骨的強大力道,看到的人心裡也會有種受誘惑,產生莫名的悸動,先有一甜的感覺,然後才會覺得疼。
石寒顯然不想體驗被打的感覺,他意誌堅定,還能把持得住,雙臂一橫,一個“鐵門閂”,就迎向了張琪瑛的大長腿。
眼前這小子看上去文文弱弱,細皮嫩肉,長得清秀似女孩子一樣,居然會武?
這幾乎超出了張琪瑛心中固有刻板的思維認知。
兩晉有崇文輕武的風氣,士族子弟講究敷粉薰香、翩翩風度、手揮五弦、誇誇其談,誰願意汗流浹背習武啊。
石寒也算躋身士族,一直以詩書傳家,就說石崇組建“魯公二十四友”,都是些士族風流才子,並以詩結社,個個文采斐然。
而石寒卻修道習武,似乎不合士族常理和常規,尤其他如今還是一位大晉六品官員,這一點就令張琪瑛很有點不理解了。
張琪瑛抱著小腿蹲在地上,顰著眉,呻吟呼疼。
不過石寒也並不好過,吃她一撞,身體後退了兩步。
他天生力弱,劣勢很明顯就在對戰中體現出來,身體以輕盈靈巧為特點。
不過他現在心態穩得一批,從這五鬥米教聖女的反應,他就已牢牢拿捏住了對方的心態。
這女人性格很彪悍,潑辣也是毫無底線和下限的。
“你趁我病就偷入我房間來欺負侵犯我,你這小淫賊,我要殺了你!”張琪瑛一咬牙,忍痛站起,舉起靴刀。
石寒卻昂首挺胸,高聲道:“你使美人計勾引我入房,說自己身體不爽,讓我來檢查,現在倒反誣我,不陪你玩了,再見了您呢!”
張琪瑛聽了頓時僵在那裡,看著石寒堅定轉身的背影,緊跟著全身一起抖了起來,明媚的臉蛋兒已經脹成了紫茄子色兒……
張琪瑛一開始就是想給自己炮製一樁石寒趁她病偷摸進她房,並猥褻侵犯她的緋聞,從而以此想要挾,讓石寒乖乖聽命於她,受她擺布。
然而事與願為,適得其反,沒想到現在石寒根本不吃她這一套!
不知情中套,和明白受誣,這裡邊區彆很大很大的!
……
連接上房外的曲水長廊下,一個身材魁梧,身穿左衽錦羅,辮發垂肩,雙耳綴著大金環的青年。
他手中提著一口頗似雁翎鬼頭刀的腰刀,後邊還跟著七、八個如狼似虎的護衛,大步流星而來,錦靴踏在青磚地麵上,鏗然作響。
石勒聞報石寒這邊的動靜,唯恐石寒有失,趕緊帶領了眾多親信提刀奔來。
等他殺氣騰騰地趕到時,隻見魏染苒和蔣媛莎正結伴都佇立在張琪瑛緊閉的房間門前,卻猶疑著不肯上前主動叩門。
“魏姑娘,公子這邊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石勒粗聲大氣地問道。
二女正欲答話,隻聽房門哐的一聲被猛然拉開了,一臉薄霜的石寒驟然出現在房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