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石寒的隊伍冒著白芒芒的大雪出了平原國境,進入了清河國地界,又緊急一路北上追趕。
最終總算在第二天傍晚時分,在河清縣邊界上,追上了司馬彥華的車駕隊伍。
石寒雖則整隊人馬趕得急,但他也還算是一路觀賞著天地間的怡人雪景到達地。
隻見眼前是一片四麵環山的小穀地,護衛司馬彥華的五千大軍人馬都環繞駐紮在穀地四周,中間則是路秀和韓泰,以及王豹三人的中軍。
這個小穀地的地理位置極為優越,正好阻擋了寒風刮不進來,周邊範圍又剛好夠五千多人馬安營紮寨,而且還很緊湊安全,有利於防禦。
再加上天色將近入黑,於是司馬彥華一拍板,整個車駕隊伍就在此安營紮寨歇息,準備休息一晚,明早再繼續趕路。
保護在中軍中央,停著幾輛華麗鈿車,還有一架板輿,數十個侍從、婢女,各執羽扇、插屏、方褥、書卷、如意等物侍候。
洪嬤嬤和鸚哥兒姨娘正待立兩旁,為司馬彥華進獻熱氣騰騰的燕窩乳飲。
司馬彥華一身窄窄襦衫,曳地長裙,一身素白,梳著墮馬髻,體態窈窕,容貌甚美,正端坐在板輿上喝著溫熱的乳白色燕窩奶子。
周圍的五千軍士正在熱火朝天的打掃積雪,安紮宿夜的營帳。
正在這熱鬨的氛圍下,隻見石寒引著張琪瑛、石勒、石方、逯明、孔豚等人,穿過層層環護的軍士,抵達了司馬彥華端坐的板輿前。
“喲,這不是石縣令來了嗎?”
洪嬤嬤頓時頤指氣使地一指跟隨石寒到來的張琪瑛,用陰陽怪氣的語調在司馬彥華耳邊煽風點火道:“我當有什麼要緊事,居然敢撇下我們郡主,獨自在博平縣城逗留,原來莫不是被你身後跟來的這狐媚子給迷惑住了嗎?”
眼見那緊跟石寒身後的張琪瑛羞窘無措的模樣,洪嬤嬤和鸚哥兒姨娘心中大定。
這兩個家夥天雷勾動地火,行那苟且之事,果然有料,今日總算抓住了把柄和主動!
“賤妾拜見彥華郡主,郡主可要為賤妾做主啊!”這張琪瑛也是最會演戲的主,當即噗通一聲跪拜在司馬彥華麵前,大哭控訴起來。
鸚哥兒姨娘立即佯裝勃然大怒,大聲叱吒:“大膽賤婢,爾是何人?膽敢在我們郡主眼前鬨騰,無故擾了我們郡主清靜!左右來人……”
“慢著,既然他隨石縣令一同到來,又已到了本郡主跟前,便給她一個機會,讓她把話說完罷!”司馬彥華一時勾起了內心的好奇,立即急止住了鸚哥兒姨娘。
她也是一路風雪中前行,窮極無聊,正好想要找點樂子,此時逮著了,正好可以一探八卦。
“郡主,容賤妾一一如實稟來,”張琪瑛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如泣如訴向司馬彥華哭告道。
“賤妾原是五鬥米教的聖女張琪瑛,因北方胡人日漸成為禍亂之勢,為避戰亂我們五鬥米教舉教南遷,不日前我們教令賤妾與兄弟張世子先頭探路,路過博平縣城時,與郡主的車駕隊伍不期而遇,也是湊巧得很……”
“嗯,你們在博平縣城廟會遊街,要廣羅博平縣百姓,吸收為信眾,卻遭到當地地頭蛇黑惡勢力青龍幫的驟然襲擾,你們吃了不小的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