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琪瑛提著裙擺,一時氣極,恨恨地一跺腳,怒聲道:“好,姓石的,你有種,巧舌如簧,說得天花亂墜,正的給你說成反的,死的說成活的,我這個受害人,反而成了迫害你的人……”
“看來你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真是是是非非真假難辨了!”
那洪嬤嬤又陰陽怪氣起來,各打五十大板:“要老身說,你們這對狗男女,都不是什麼好鳥,男女之事畢竟一隻巴掌拍不響,如果真是一個潔身自好的人,不論男女,都不可能陷入這種是非清白混淆不清的互相爭執之中,因為清者自清,濁者自濁。”
“這位嬤嬤,你的話,賤妾不敢苟同,這個世道欺男霸女的多了去了,弱勢群體遭受欺淩是社會常態。”
張琪瑛立即聲音提高了幾個度,大聲申辯:“尤其女人被惡霸,被流氓,被色狼玷汙欺辱,落得淒涼的下場,哪一個又是自己能保全得住的?”
石寒衝張琪瑛大聲呼喝道:“你這五鬥米教的妖女,你什麼意思?難道本縣像是惡霸、流氓、色狼這樣的下流貨色嗎,好歹我也是士族出身,堂堂的一縣之主。”
“對,你趁人之危,仗勢欺人,正符合紈絝惡霸的作派,你不是士族,不是縣令官身,還真沒機會對張姑娘這堂堂五鬥米教的聖女下手。”
洪嬤嬤又是一陣冷笑,辛辣譏諷之後,又衝石寒作色喝斥:“在郡主當麵,你還一再強詞奪理狡辯,要偽裝成好人,你仔細你頸上的狗頭再說!”
石寒對這搬弄是非,無故各種貶斥自己和挑起事端的洪嬤嬤真是恨得牙癢癢。
終於導致了他的暴走,忍無可忍便無需再忍。
他見到自己與洪嬤嬤對麵,同在司馬彥華的左手邊,此時相隔隻有兩、三步之遙。
石寒猛地發動了“遊龍驚鴻”輕功身法,身影如鬼魅般一閃,人早已經在原地消失,眾人隻覺眼前一花。
“啪!”
空曠的山穀中響起一記清脆嘹亮的耳光,格外幽遠地回響震蕩起來。
因為石寒急速地動作還在空中晃蕩著。
此時,職在保護司馬彥華,而環護在她身後的眾多護衛,顯然毫無戒心,一致一臉錯愕地站住,再想反應時,已經來不及阻擋他。
石寒身子騰空,尚未落地,一個巴掌就已烀在了洪嬤嬤的那張滿是褶子的醜惡老臉上。
石寒這一擊又快又準又狠,被扇得猝不及防的洪嬤嬤,就像寒風中的一片敗葉似的,打著風旋兒地摔倒了下去。
一顆結滿黑色汙垢的爛牙攸地飛出了她的嘴巴,淒淒涼涼地落進了不遠處的老樺樹根之下灌木枯枝叢積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