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洪嬤嬤這樣的老惡婦,當麵能答應得好好的是一回事,內心裡深刻記仇則又是另外一回事。
隻要等她一旦逮到任何機會,隻怕就會要想方設法報複。
除非讓她直接從這個世界上消失,否則隻怕無論如何都會要死灰複燃,陰魂不散。
石寒心裡直犯嘀咕道:“真的好險,這事隻怪我當時處置不當,隻怕今後還要因為今日之失,而招惹來更大的災難。唉,做人還是不能放縱,忍得一時風平浪靜啊。”
洪嬤嬤陰冷著臉,直接無視了石寒的話。
隻要司馬彥華沒有發話,她便保持緘默不言,都不屑於理會石寒。
石寒隻得微笑道:“多謝郡主對我的照拂,我這便放寬心了,謠言止於智者,我才十五、六歲,我能乾什麼壞事,太離譜的謠言沒人會信,我忠誠於王爺、敬重郡主、友愛同僚下屬、尊師重道……彆人又能奈我何?”
司馬彥華解憂為笑,用力點了一下頭,說道:“你說得對,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那些小人早晚會自食惡果。”
“說到這,我突然想起成都王穎最寵信的近臣孟玖,還有眷戀其母程太妃,通常能夠左右其決策,”石寒略一沉吟,又提議道。
“郡主此次奉王爺之命拉攏他,也可以提前準備,多多派人先接觸此二人,打通了此二人的關節,估計成都王那邊便更好說服了。”
突然,洪嬤嬤眼珠在眼眶中滴溜溜轉了幾圈,露出了一張滿是褶子的老狐狸臉。
她斜瞟了石寒一眼,向司馬彥華道:“郡主,既然石縣令頗有些計較,比我們都熟悉成都王習氣脾性,那不如您提前先遣他去接觸成都王,為我們打頭陣,也為我們之後麵對成都王時,鋪墊好道路。”
略頓,她又繼續一字一頓道:“同時,更可以由他帶了五鬥米教的妖女張琪瑛去獻予成都王,這也是為未雨綢繆,先打通關節,不知您意下如何?”
石寒心中暗叫一聲糟糕,果然這個洪嬤嬤是不會輕易放過他的,一旦逮到機會,一定會借機算計他,讓他陷入萬劫不複,進退兩難的艱險困境中。
可謂殺人不見血,借刀殺人。
“洪嬤嬤不愧是女諸葛,這條計策絕妙啊。”司馬彥華一拍大腿,頓時歡喜狀地嬌呼起來。
她又馬上轉頭望向石寒,問道:“若按洪嬤嬤此計,我們確實能夠更快更有效地搞定成都王。石寒,你可願為本郡主,為父王分憂,現在就聽從本郡主的命令,立即去遵照執行此計?”
石寒意味難明地苦笑了一下,遂答道:“屬下願意,為了大王,為了郡主,屬下在所不惜。”
鸚哥兒姨娘冷哼了一聲,傲驕地揚起了下巴:“鄴城你熟嗎?成都王你真的了解嗎?你從未接觸過成都王,更是從未涉足鄴城,你能勝任這個艱巨的任務?何必答應得這麼急迫呢?”
石寒想了想,問道:“勿憂,隻要郡主再給我提供足夠的活動資金,一切自然都不在話下,如何?”
“稍安勿躁,”司馬彥華爽快地一拍手掌,“成!現在,你滾吧。”
石寒伸出手來,做出一個討錢的動作,司馬彥華沒好氣地朝鸚哥兒姨娘呶了下嘴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