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方當場梟了夥夫長的首,激濺了一臉的血腥,刀口上也在嘀嗒嘀嗒地不停滴血。
他赤紅的雙目,又望向其餘都早已經嚇破膽,驚呆了的眾夥夫,獰笑著道:“你們都跟夥夫長是一夥,膽敢在後廚製餐中下毒,謀害我們家石縣令——你們統統都要去陪葬!”
又隻噗通一聲,石寒早已經口吐白沫,一頭裁倒在地。
石方看得更是雙目噴火,牙眥欲裂,一邊說一邊餓虎撲食殺向了身前一眾夥夫:“我叫你們下毒!我叫你們下毒!自食其果,都到地獄裡‘下毒’去!”
很快謔謔謔……的抽刀子切割肉體聲大作,石方殺得像個血人,當場暴起將一群十餘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後廚,前後轉眼全部屠戮得一乾二淨。
竟好似砍瓜切菜一樣,石方以暴以強欺弱,簡直就像個修羅地獄的閻羅。
上天好像是被這成都王下榻處後廚間發生的人間慘案給徹底激怒了,透過濃重的黑雲打了一個閃,把整個後院照得雪亮。
幾乎同時爆出一聲震耳欲聾的炸雷,震得老房土,屋瓦上的厚厚積雪,籟籟地紛紛抖落一地,旋即又陷入一片無邊的黑暗裡。
隻那豆大的冰雹沒頭沒腦地直瀉而下,打得天地和屋頂上淅淅瀝瀝作響。
狂風呼嘯中老桑樹枝椏發顛似地狂舞著,濕淋淋的樹葉發出令人心悸的沙沙聲……
“啊呀!”石方殺了十多個人,一身血腥中,口中血沫,大叫一聲撲倒在地。
叮當一聲,他手中大刀跌落在地上,格外的清晰刺耳。
他像狗熊一樣趴在地上,俯倒在石寒身邊,疑似同樣是中毒症狀。
另一邊,用過夜宵後的成都王手下眾護衛們,也一個個像喝醉了酒似的,紛紛倒地呼呼大睡不起。
司馬穎方才陪同司馬荂長聊時,喝了不少酒,白淨的臉上已經泛起了酡紅色。
他借著酒勁上湧,下腹中一股躁熱直竄上來,看著眼前的美人兒張琪瑛,不由得浮想聯編,情欲之火迅速熊熊燃燒而起,裂著大嘴衝著眼前的五鬥米教聖女沒皮沒品的淫邪大笑起來,腦袋跟著她轉動。
正在這時異變突生,從張琪瑛背後斜著猛地衝出來一人,身材輕盈苗條,穿著黑色夜行短裝,頭臉蒙得嚴嚴實實,兩眼凶光四射,雙手各執一柄分水刺直取司馬穎胸膛。
司馬穎也是有些身手的,麵對突然的刺殺,瞬間刺已到胸前。
“呀!”他大吼一聲,危急時刻,他整個上身往後一仰,鏗地一聲,袖中一口袖劍彈出,回手順勢格向了對方正麵來刺。
往右邊略略帶開,左手手臂往左側一擋,石手用袖中的袖劍劍鞘擋住了這一記突襲暴起刺殺。
但他重心未調整,腳步不及移動,刺客左手中另一把分水刺已經刺到背上。
司馬穎生死關頭體現了多年習武後的應變能力,背部稍稍一斜,分水刺沒有直接殺進體內,沿著後背殺出一條長長的豁口,背上衣衫頓時被鮮血浸透。
但他拚儘全力不過躲過了最初的奪命殺著,刺客目中凶光四射,一聲嬌叱,右手腕用力攪動,手臂往反向一帶,血光閃過,鋒利的分水刺將司馬穎左臂袖又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