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這位是……”石寒望向這個中年人,內心充滿好奇,但也料想他在五鬥米教中的身份地位定然非同一般,很是超然。
張琪瑛連忙為石寒介紹道:“此正是我五鬥米教中的二十八治頭大祭酒之一楊泰楊祭酒。”
張天師麾下共有二十八名治頭大祭酒,分掌教中要務。
這番兒子為闔教衣冠南渡打先頭探路,自然得派出一名得力部下保護兒子的安危。
又為順道爭婚,連帶幫助其奪取崔家二小姐作為張家媳婦,光大門楣。
“原來是楊祭酒,幸會幸會!”石寒謙和地打著招呼。
“本王道是誰這麼擺譜呢,原來是五鬥米道小師君啊,怪不得……“突然又一個聲音從身後響起。
石寒聽到這個話音感覺好耳熟,立即轉身回頭視之,發現乃是東海王司馬越,攜子東海王世子司馬毗。
很顯然,司馬越是專門為自己十四歲的兒子來求娶崔家二小姐的。
司馬毗看起來確實比起石寒還要略小一些,顯得非常青澀稚嫩。
“原來是東海王殿下攜世子,久仰久仰,失敬失敬!”張元頓時肅然起敬,恭謹起來。
“下官見過東海王殿下和世子,”石寒也趕緊主動上前見禮。
說到這兒,他忽然想起,似乎東海王並不需要鳥這張元,反而有與張元技量爭女之心。
這幾人正欲再度搭話寒喧,忽然聽到一陣爭吵之聲。
一名少年大聲道:“剛才我明明擲得五體全黑,其采十六,你為何不準我策馬過關?”
另一人比他大著幾歲,白淨麵皮,一身錦衣,懶洋洋道:“你說你剛才擲出啥?”
“我擲出驢,可得到十六齒,隻須給我策馬過關,這局我就贏定了。”
少年漲紅著臉道:“莫非你輸不起,想賴帳嗎?”
跟隨在張元身邊的張琪瑛低聲問:“他們說些甚麼?我可半點也聽不明白。”
司馬越大聲答道:“他們在玩‘樗蒲’這玩意,近來盛行得緊,你居然沒有聽過?”
張琪瑛大聲抗議道:“沒有,我一直在我五鬥米教中擔當聖女,規規矩矩,謹慎自守,潛心修行,這等高門大族的娛樂玩意兒,我半點也不懂。”
司馬越搖搖頭,又點點頭,最後道:“這等賭博玩意,不懂更好。”
這時又隻聽白淨麵皮的青年說道:“我們的賭注是兩匹絹,對不對?”
少年站起身來,昂然道:“不錯。”
他這挺胸一立,雖是年紀尚輕,但卻身材雄壯鐵塔似的,已經體型和石方都有得一拚。
並練就一身賁肉,高高鼓起,顯然是自小打熬習武,家境優沃,營養充足,小小衝齡已是一名勇武力士。
白淨麵皮的青年向後瞧了一眼,他身後一名臉上有黑痔,痔上長著幾根漆黑又粗又硬長毛的奴仆捧上兩匹絹。
他說道:“這是輸給你的,好好拿著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