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寒不像石方那麼魯莽衝動,逞凶鬥狠,暗中向身旁的陳安遞了個眼色。
他之前之所以向司馬允提議趁著黑夜作亂,打擊司馬倫黨羽。
實際上還是為了替齊王免禍,為自己渾水摸魚,乘亂取利。
當然,也為了乘機替陳安報仇,找回來場子。
有了大把淮南王府的幫手,那什麼孫秀的青樓、司馬倫的私業賭場、閭和的出租屋……
統統都可以挾私報複,儘情大鬨,搶劫焚燒泄憤。
這一番商量之後,淮南王司馬允暫時壓製住了自己立即率人攻擊司馬倫相國府的無腦暴怒衝動。
並授權給了兒子司馬鬱和石寒、石方、陳安等人,讓他們今晚深夜率隊去執行針對司馬倫和孫秀黨羽的破壞暗殺行動。
石寒也是暗自鬆了口氣,隻要有淮南王在前麵頂著,他借助淮南王的掩護,正好在暗地裡搞一些小動作。
也沒有人有精力來顧及盯上他。
同樣在府中閉門不敢出的齊王司馬冏最近則見了不少人,有人明裡暗裡希望他鏟除趙王。
隻不過他現在沒有淮南王目標大,明明心裡有鬼,唯有仰司馬倫之鼻息,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司馬冏一下子就看透了孫秀舉動之用意,砍向淮南王的屠刀,本來也可以砍向他齊王。
隻不過很顯然,孫秀還不想同時逼反兩個王爺。
更不想觸犯眾怒,遭受來自宗室王爺們的聯合抵製。
想到這,司馬冏倒吸一股涼氣,自言自語道:“好險啊,難怪賈後都著了他的道。”
京師當中,趙王司馬倫和孫秀手中操控著傻皇帝,獨掌朝政大權。
所有人都隻得唯唯諾諾屈服在他們的淫威之下,起碼表麵上都要遵其號令。
司馬冏蛇鼠兩端,繼續持觀望態度。
要他現在明目張膽地站在司馬允那一邊,明火燭杖地與司馬倫公然翻臉,一意孤行對著乾,他還沒有這份決絕的勇氣和膽量。
因為他非常清楚,就算兩個王府合兵一處,其真正實力也不及趙王府的一成兵力。
自從司馬允稱病不出之後,宗室和朝臣表麵上沒有絲毫動靜,實則內心裡無比狂熱,無時無刻在關注著雙方的動靜。
但又都在上朝的時候三緘其口,明哲保身,唯恐被這一場風波惹火燒身。
……
一夥黑色緊身夜行衣,黑巾蒙頭的強徒,粗略估計聚眾不下五、六百人。
他們手持明晃晃的利刃,趁著黑夜的掩護,正行進在早已執行宵禁,通往隱商觀的黑咕隆咚銅駝街上。
“石牧官,我們今晚人手充足,不如分頭行動吧。”
迎著深夜吹拂的仍舊燥熱熏風,司馬鬱突然向身邊齊頭並進的石寒提議。
石寒回頭掃視身邊眾人,微微搖頭:“為保險起見,我們分兵怕有不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