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保險起見,而且我們又可以坐下來喝酒閒敘,甚至是談生意,大家互相交流增進感情嘛,畢竟來日方長。”
石寒突然麵容一肅,目光森寒:“既然說到了買賣,我當下正有一宗大買賣要介紹給你們父子,就看你們願不願意,夠不夠膽接下來了?”
“啊,不知是何買賣?”劉淵心中一驚,目露堅毅地認真審慎詢問起來。
劉聰此子初生牛犢不畏虎,很是直接地道:“隻要利潤足夠高,縱使再大的風險我們肯定也願意嘗試一番。”
“隨我投靠淮南王府,專做晚上暗夜下的無本經營,隻管在洛陽城中燒殺搶劫,製造混亂就是了。”
石寒邪魅一笑,一字一頓道:“嘿嘿,就看你們敢不敢!”
“啊呀呀,原來昨晚……”劉淵一聲驚呼,瞬間什麼都明白了。
“看來那都是你們隨淮南王府一起弄出來的了?我正疑惑呢,什麼人竟敢如此膽大妄為,鬨成這樣?實屬動靜不小啊!”
“你們難道就不怕掌權的趙王司馬倫,要派兵將你們剿滅了嗎?”劉聰雖自詡大膽,但也還是被震驚到了。
“這可是在京城啊,到處都是中央禁軍,不下十多萬之眾嘞!縱使再膽大,總也不能一味蠻乾逞強啊!”
“現在的京城局麵雖然是司馬倫掌權,但他更擔心淮南王掌中央禁軍,威脅到他的統治地位,所以正在對淮南王逼迫削權。”
石寒隻得如實說道:“但淮南王也不是吃素的,總不能坐以待斃,所以他必須要跟趙王司馬倫對著乾。”
“淮南王對著乾,難道就是派出王府死士晚上出來暗中燒搶城中商鋪嗎?”劉聰不解地問道。
“兄弟,你知道司馬倫主政,大權獨掌,越清明的秩序對他自然越有利,他越好掌控朝局和京師。”
石寒搖搖頭,繼續耐心解釋道:“而淮南王與之對抗自保,則需要一個‘亂’字,秩序越混亂越好,迫使對方手忙腳亂,顧及不過來。”
石寒最後補充道:“而淮南王反過來可以亂中取利,乘隙度過危機,甚至徹底撼動對方的統治地位。”
“這倒也是,至少努力爭取,放手一搏,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強,”劉淵略一思索,點點頭表示認同。
劉聰大搖其頭:“可淮南王畢竟太勢弱,無異於以卵擊石,我們去投靠依附他不是自尋死路?無論怎麼合計,這買賣實在也太不劃算了!”
“劉東家,你可彆忘了這大晉朝廷一直延續以來對你的長期死死防備和打壓,”石寒故意挑唆道。
“你們父子不趁機反抗,莫非還要等著上天憑白賜福給你們,讓你們有出頭之日?或者說你們意誌早已經被磨平,習慣了這樣的窩囊可悲處境。”
石寒又慫恿道:“自思吧,隻有對抗這目前朝廷體製,你們才能乘亂而起,闖出一條出路啊。”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們這些身處底層逆境中的人們,唯有反抗,製造混亂,打破常規,進行重新洗牌,才能有機會突破階層固化,向上攀爬。”
劉淵這隻狡猾的老狐狸,很快就醒悟過來:“倘若逆來順受,永遠隻能這樣了,要受儘它大晉朝廷的擺布和欺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