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裡雖鄙視這個丈夫,臉上卻不能表現出來,假裝抹抹眼淚道,“你到底管不管我們娘倆了,留下這麼一個爛攤子,是想為難死我麼?”
太上皇漠然,“春虛道長是你請的,關寡人什麼事?”
黎太後咬咬牙,“是,人是我請的,那春.藥呢?若不是你,驪兒能受這麼大委屈麼?”
太上皇氣短,神色緩和道,“好了好了,彆哭了,誰也沒想到會這麼巧啊。”
黎家一貫出美人,他見太後哭的梨花帶雨,彆有一番情致,伸手將她拉懷裡就開始滿身的揉。
太後忍著惡心,“你費儘心機的想把人送到他床上,可今天人就在麵前,他連看都沒多看一眼,我勸你,還是安安閒閒的當你的太上皇,乾嘛非要什麼‘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萬一過火了,曆史上弑父的皇帝可不少。”
太上皇狠捏了她一下,“蕭景衍殺了我,就有你的好處了?寡人要是死了,你不殉葬也得拔了頭發當姑子。”
太後背後一寒,太上皇這話雖然有聳人聽聞的成分,也是實情,若非太上皇還在宮裡住著,她被趕到行宮都算好的了,哪裡還能像現在一樣掌管後宮。
她聲音軟下來,“我肯定是站在你這邊的呀,下藥的事,我不是替你瞞下來了麼?還搭上我宮裡的一個女史。”
“這就對了。”太上皇輕嗅她的發香,“你呀,彆被皇帝假模假式的清心寡欲騙了,你那侄女絕對有本事把他的麵具揭下來,到時候也讓他嘗嘗當昏君的滋味。”
黎太後忍了忍,還是奚落道,“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為了女人,什麼都不管不顧。”
啪,太後臀上重重挨了一下,太上皇冷笑,“你是沒見他當年逼寡人寫賜婚聖旨時有多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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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泰殿,蕭景衍坐在書案後,手裡拿著一個小弓弩。
三皇子宸王走進來,一眼就看到皇兄臉上的傷疤,驚訝,“皇兄你這是怎麼了?”
蕭景衍舉了舉手裡的弓弩。
宸王又是一震,“雪禾乾的?”
宸王自小和蕭景衍、雪禾一起在東宮上學,以前常見雪禾拿這個弓弩玩。
蕭景衍鐵青著臉點點頭。
宸王小心翼翼的問,“她為什麼要朝你射箭?”
雖說這小弓弩裡的銀針不致命,若不幸中招,會昏迷很久。
蕭景衍略顯無奈的閉上眼,“說來話長。”
宸王一聽話長,就知道皇兄肯定不和他說,不再追問,指了指他的下巴,“這個要怎麼給大臣解釋?”
看見皇兄受外傷,那幫老臣準炸鍋,還不得掘地三尺找出行凶者。
蕭景衍默了片刻,無奈道,“取消今日早朝。”
那晚第一次和她見麵,不想心如止水的平靜生活被打破,他故作不認識她,沒想到自己的生活還是被她攪的一團糟。
“算了。”他突然改口,“朕去溫泉行宮清淨幾日。”
宸王很久沒見皇兄如此沉不住氣了,聞言點頭,“去那裡冷靜冷靜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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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安苑。
雪禾清晨醒來,先去看了聞露,安慰她道,“宸王叫人給我帶話,昨日的事,陛下不打算追究了。”
宸王和她還頗有點交情,今早宸王從交泰殿出來就找人給她帶話,讓她不必擔心。
聞露聽了,有點不敢相信,“奴婢昨夜都那樣了,陛下真的不殺奴婢?”
雪禾想了想,她好像比聞露做的更過分,蕭景衍都忍了?
還真是令人不敢相信。
不過,宸王從小就是蕭景衍的跟屁蟲,沒有人比他更了解蕭景衍了,他說蕭景衍不打算追究,應該錯不了。
不想讓聞露再杞人憂天,雪禾故作輕鬆道,“這叫大人不記小人過,彆想了,走,該用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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