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培睨他,坦然道:“確有這個想法。”
祁赫:“……”
他也轉過頭,不想理會這個上了年紀的瘋子,開始想彆的事情,最後兜兜轉轉想到今日發生的一切,突然感慨:“以前怎麼沒發現皇後娘娘也有鋒芒在身?”
李培抬頭看天,“各人有各人的命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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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內,昭仁帝攥著謝聽蘭的手越收越緊,羊皮紙上的內容讓他心驚。
倘若那上麵內容屬實,是不是有可能,他的皇兄也沒有死?
他會回來搶走江山……還有謝聽蘭嗎?
昭仁帝心中恐懼,急切地要感知到謝聽蘭在自己身邊,手上力道加重。
而且……他現在很想讓謝聽蘭抱抱他。
謝聽蘭忍了又忍,不想再忍,出聲提醒道:“陛下?”
昭仁帝沉沉吐出一口氣,近距離凝視著麵前人的臉龐。謝聽蘭眼角已有細紋,不再如他們初見時那般年輕貌美,可還是輕易就能讓自己無法移開視線。
這樣看了一陣,謝聽蘭始終一言不發,眼神也始終躲避他,並且又一次提醒:“陛下。”
“彆這麼叫我。”昭仁帝拽著謝聽蘭的手用力一拉,毫無預兆地抱住她,手臂收得很緊,閉上眼睛,聲音輕輕的,喊了一聲:“聽蘭。”
謝聽蘭雙臂自然垂落,一動不動,在他耳邊道:“陛下,鬆開臣妾吧。”
昭仁帝眼睛倏地睜開,謝聽蘭從他懷中掙脫,後退兩步,對著他行禮,一字一字清晰道:“陛下。”
是很明顯的拒絕。
昭仁帝不再看她,像是審問犯人一般,問:“皇後為何要為他二人如此奔波?朕記得,皇後向來不愛管這些事情。”
謝聽蘭不卑不亢,回答:“人命關天,無論是誰,臣妾既然在那裡,自然應當履行職責。”
“職責?”昭仁帝喃聲重複這兩個字,突然笑了一聲,沉聲問:“那皇後可知道,他二人的死,牽扯逆王?”
他說著走到桌案處,坐回龍座之上。
謝聽蘭在下方對著他行禮,這樣身居高位的感覺讓他心裡鬆快一些。他知道,謝聽蘭躲不開他,也推不開他。
現在的局麵,不過是他不願意同她計較。
這般想著,昭仁帝有心讓謝聽蘭更加認清當前局麵,抬手把油紙包打落到地上、謝聽蘭眼前。
謝聽蘭清楚看到裡麵的內容。
兩卷羊皮紙,現在是完全張開的平整狀態,上麵都有字。
一張寫著“昭仁有儘時”,一張寫著“逆王有遺孤”。
這實在太讓人觸目驚心,謝聽蘭睜大眼睛,又聽昭仁帝道:“又或是,皇後一直知道,逆王遺孤的事情?”
謝聽蘭立時跪下,垂頭道:“臣妾不知。”
昭仁帝心中快.感更甚,問:“現在,皇後還要朕為他二人主持公道嗎?”
謝聽蘭沉默一瞬,堅持道:“兩位皇子是否真同逆王有牽扯,此事尚需定奪,僅憑現有證據,無法蓋棺定論。但人命關天,還請陛下做主。”
“如你所願。”昭仁帝笑了笑,聽上去莫名有些苦意,又森寒道:“但你,禁足半月,不得外出,直到朕找出逆王遺孤為止。”
謝聽蘭:“臣妾遵旨。”
昭仁帝重回營地,對於皇後閉口不提。
他親自坐鎮,將二位皇子的死交給大理寺偵辦,又深入山林,把本應該自己做的事重新做了一遍。
不僅如此,他還抱回一隻毛發潔白的小兔子,親自養著。
冬獵重新恢複生機,不再因為八皇子和十八皇子的死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