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太醫則趁機以年紀大身體不好為由稱病在家,一直到朝代更迭之後、餘慕荷被崔文樂擄走,才不得不重新開始當值。
現下,也會是那種情況嗎?
尤宜嘉決定試試。
她把這些事情告訴趙千凝。
趙千凝不可置信地感慨一句:“餘爺爺應該不會這樣吧”。
但她也清楚,這不是沒有可能。
“你現在趕快回去,找娘娘拿令牌,然後說陛下突然醒過一陣,緊急把餘太醫召過去治療。”尤宜嘉說:“我和含煙也會另找大夫,就在這裡等你,若餘太醫真的是被驚嚇到做不了任何事,你再出來尋我們。”
趙千凝點頭,轉身回去了知縣府。
尤宜嘉和含煙對視一眼,說:“再拍一下吧。”
含煙於是毫不遲疑地用石磚在顧十安腦袋上摔下去。
尤宜嘉動了動腳,又停下,對含煙說:“我在這裡守著,你去買繩子。”
含煙:“不一並請大夫嗎?”
尤宜嘉垂眸看著在地上跪趴著的顧十安。
這不合適。
讓人看到了,八成會以為這是黑吃黑現場,然後被嚇跑。
含煙懂了,“我會很快回來。”
另一邊。
趙千凝已經和謝聽蘭會麵,又在房間內多停留了一會兒,才佯裝作驚喜樣子大聲呼喚。
之後趙千凝跑出來,不顧在她身後追趕著的顧十安的人,徑直跑到餘太醫房間處,拉上裡麵的餘太醫,對試圖阻攔她的那兩個人亮出皇後令牌,說:“陛下方才突然清醒了,皇後有令,讓我帶餘太醫過去。”
其中一人較圓滑些,說:“餘太醫現在情況也不好,讓他去給陛下看病,怕是不太合適。那日大人請來的大夫之中,有一人住得很近,我已經央人去請了。大人也很快就會過來。”
“你想得周到。”趙千凝說:“但現在事態緊急,先讓餘太醫過去瞧瞧,娘娘也放心些不是嗎?而且醫術一說,經驗自然也重要,餘太醫雖然現在情況不好,但想來安身立命的本事不會忘,帶他過去看看,有何不可?”
趙千凝說完就要拉著餘太醫往前走,卻再度被那人擋住。
他語氣近乎於強硬地道:“趙小姐,我家大人馬上就要過來了!”
趙千凝腳步頓住,輕笑一聲,“怎麼?你家大人來與不來,與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嗎?現在事態緊急,這邊耽誤一分,陛下那裡就危險一分……還是說,若陛下真出了什麼事,你家大人擔待得起?”
那人再無話可說,趙千凝帶著人直接過去,敲響了房門。
謝聽蘭打開門,讓他二人進來,又對明裡暗裡探頭探腦的侍衛冷聲低斥:“你們也要一並進來嗎?”
這時候的顧十安雖然已經在籌謀,可到底是沒有把事情做得特彆明目張膽。
這兩人不敢僭越,止步在門外,看著房門在眼前關上。
屋內,趙千凝看著餘太醫,正要柔聲緩慢地對他說幾句話喚醒他一些理智,就見他騰地朝著謝聽蘭的方向跪了下去,悔恨萬分但又極其低聲道:“老臣有罪!”
趙千凝:“……”
她餘爺爺還真就是這種人。
謝聽蘭保持著皇後的威嚴和莊重,垂目問:“餘太醫做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