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一同轉身,向皇宮的方向前行。
進了宮,在去找安明月的路上,兩人遇到了一個不速之客。
崔文樂大約是故意的,隔著老遠的距離就喊了一聲:“餘小姐。”
餘慕荷沒有理他,裝作沒聽見。
誰想這人臉皮厚得沒邊,當即就跑著追了上來,“餘小姐。”
餘慕荷於是停下來,冷冷看著跑到她麵前的崔文樂,“宮內喧嘩,崔大人不要命了嗎?”
崔文樂不以為意笑了一聲,張狂道:“我乃侍衛統領,誰能管得了我?”
餘慕荷瞥他一眼,諷刺道:“原來大人日日都要來宮內當值,不能自由選擇,是大人忠君儘責,不是因為彆的什麼啊。”
崔文樂聞言神情略僵,他不能在宮外當值隻能在宮內巡邏,是安明月的命令。
安明月為何這麼決定,原因他心知肚明。
無非是要為餘慕荷出頭。
現在他卻被餘慕荷這樣嘲諷,心裡非常氣不過,於是惡聲惡氣地說:“你以為你還能得意多久嗎?”
不等餘慕荷說什麼,尤宜嘉就率先開了口:“崔大人這是什麼意思?!莫非知道些什麼?”
崔文樂一怔,自覺失言,“我隻是想說,此一時彼一時,餘小姐不要總是這麼拒人於千裡之外,或許有一天……”他冷笑一聲,不懷好意地看了餘慕荷一眼,嗤笑一聲,說:“或許有一天,餘小姐能求助的人,就隻剩下我了呢?”
“不勞崔大人費心——”餘慕荷冷淡道:“若真有那一天,我立刻自裁。”
崔文樂氣急,怒道:“你不要不識好歹!”
餘慕荷瞟他一眼,微笑一下,“若那一天來臨之際,大人真想和我有所牽扯,我會在你來到我麵前的那一刻,先送你下黃泉。”
語落,她拉著尤宜嘉快步離開,留下身後的崔文樂獨自跳腳。
但即便如此,餘慕荷心情依然很差,就仿佛剛剛吞了蒼蠅。
尤宜嘉想了想,說:“崔文樂沒那麼重要,也不難對付,你如果真的受不了他,我可以把他抓到你麵前,讓你直接殺了。”
餘慕荷聞言很是心動,仔細思考過後,問:“殺了他會讓顧十安對我們警覺嗎?”
尤宜嘉點頭,又說:“但是還好,他現在就已經知道我們的目的了。”
餘慕荷想了想,搖搖頭,“那還是算了,不值得為了崔文樂再讓我們暴露更多。殺他容易,要好好處理卻很是費工夫,所以,我先忍著吧。”
尤宜嘉於是不再勸說,拍了拍她的肩膀。
餘慕荷深吸一口氣,手中突然出現了一根特彆長的針——和尤宜嘉之前在餘府看到孫若風拿著的那根很像,隻是這一根,針尖沒有發黑。
餘慕荷說:“他再來我麵前,我就發發善心,給他做做針灸。”
尤宜嘉:“我幫你按著他,針灸時間長一些才有效果。”
餘慕荷聞言笑了,心情輕鬆快意。
隻是一抬頭,發現她們已經到了安明月宮門口,剛剛上揚的嘴角又落下,心中俱有幾分黯然。
但終究是逃避不了的,於是兩人抬腳走進去,步伐稍顯沉重。
兩人被侍女帶到安明月所在房間門口,輕輕敲了敲門。
裡麵無人回應。
侍女說:“公主昨夜看書看到很晚,許是睡著了。”
餘慕荷於是直接抬手推開了門,動作很輕。</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