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顯然是最好的人選。
餘慕荷明白此間道理,點頭,又問:“你不問我為什麼?”
尤宜嘉眼神也冷了一些,開口:“我知道。”
“如今局勢尚不明朗,他就這麼積極地張羅和親的事情,不敗而先餒,該罵。”尤宜嘉平靜說道,而後聲音沉了幾分,“而且,和親人選明明有很多,不一定是哪位公主,也不一定是哪個人,他卻偏偏要和明月說這些,難保不是另有心思。”
——當然,不論是誰被迫前去和親,尤宜嘉都不讚同這種方式。
“活人祭祀”就是活人祭祀,不在於那個人是誰,而在於這件事。
餘慕荷點了下頭,“我知道他這麼想其實並不算有錯,是能夠理解的。可我不想理解他,如果他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在意這件事,怎麼不把自己送到寧國和親?為什麼要在明月麵前說這些?”
“皇後對他還那麼好,他這麼做,分明就是恩將仇報。彆以為我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餘慕荷嗤笑一聲,說:“不過是看準陛下此次出巡特意讓皇後娘娘陪同,明白了陛下心中到底誰最重要,發覺有機可循,想把明月送走,在娘娘麵前獻殷勤以圖得她助力罷了。”
尤宜嘉:“他既然有了威脅,那就是我們的敵人,讓他先在明麵上做擋刀的那個吧。”
“我明白的,”餘慕荷長吐一口氣,“我就是氣不過。”
尤宜嘉給她倒了杯水,輕聲說:“我知道。”
十日以後,邊關仍舊沒有新消息傳來。
隻是,昭仁帝一行人回來了。
和早前在左相府中得到的消息一樣,昭仁帝和謝聽蘭鬨了大矛盾,看上去嫌隙極大,整個車隊都因此膽戰心驚,陰雲籠罩。
進了宮以後,謝聽蘭就被禁足不允外出。
隨後,左右二相連同禮部尚書被召至宮中。
顧十安也不再總是粘著趙千凝,看上去甚至有點冷臉的意思。
隻是在分彆之際,顧十安還是叫住了趙千凝。
至於說了什麼,不得而知。
將軍府內,尤宜嘉三人對坐,竟然有了一種恍若隔世的深沉意味。
趙千凝簡單把出巡途中後幾日的事情告訴了尤宜嘉兩人。
在昭仁帝醒來以後,謝聽蘭像之前那樣衣不解帶地照顧他,給他看自己操勞的模樣。
昭仁帝感動萬分,對謝聽蘭說了許多話,謝聽蘭句句有回應,最後劫後餘生地感慨:“幸好陛下沒事,不然我真是要……”
她沒有把話說全,留出了一部分空白,但已經足夠昭仁帝自行填空。
他悔恨萬分道:“以前是朕犯渾,你不要再因為那些疏離朕了,朕以後會好好待你。”
謝聽蘭聞言垂下頭,落了幾滴眼淚,說自己已經不敢再信了。
昭仁帝忙表了一番衷心,讓謝聽蘭一定要繼續相信他。
最後謝聽蘭沒有說自己信還是不信,隻是若即若離地,表現出了一絲絲對昭仁帝的親近。
昭仁帝為此感動不已,認為這是自己被原諒的意思,對謝聽蘭更加好,甜言蜜語不要錢一樣往外抖擻。
謝聽蘭把持著分寸,漸漸的又表現得較之前更親近了一些。
這時候昭仁帝的身體已經好轉許多。
謝聽蘭說自己多日來連軸轉實在是有些受不住,想要回去自己房間,好好休息。
昭仁帝有些不滿,謝聽蘭就做了幾盤菜,昭仁帝於是被哄好。
兩人一起喝了些酒——當然,主要是謝聽蘭單方麵灌他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