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芊然腳步一滯。
尤宜嘉又道:“那個幸存者,她一直在我們身邊。”
柳芊然咋舌:“什麼?”
“上次不知情況,所以對你有保留,還希望你不要怪我。”尤宜嘉說:“現在我這邊有了一點彆的消息,對文家的慘案或許也能夠有一點幫助。”
尤宜嘉停下向前行走的步子,偏頭說:“她認出了那個在她家中行凶的人。”
“這個人名叫顧十安,是當今陛下身邊的紅人,掌管京城防衛軍。”尤宜嘉說:“你可以從他身邊查起。”
為了避免柳芊然認為是黨派之間的爭鬥與衝突,尤宜嘉特意沒有提及左相——畢竟左相也沒有證據,他也是猜測。
反正有了這些,柳芊然查起來也會比之前更容易一些。
若是她速度夠快,她們應該很快就會有結果。
誰知,就在尤宜嘉這麼想的下一刻,柳芊然兀地笑了一下,說:“原來是他?我明白了。”
她一副原來如此的語氣,讓尤宜嘉不得不懷疑。她問:“你已經查出真相了?”
“沒有,不過明白了。”柳芊然問:“你還記得青山橋近段時間的動蕩嗎?”
尤宜嘉自然記得,她還從左相那裡知道,這動蕩和顧十安有關。
柳芊然說:“他找過我們很多次麻煩。以前我還想不通為什麼。現在想想,或許是因為我暗中在查文家的事,讓他感到威脅,所以他才對青山橋下手。”
“不止。”看到柳芊然聯想出了前因後果,尤宜嘉索性也多說幾句,她提醒道:“白文在文家命案現場發現的那枚弟子令,你也查查是不是和顧十安有關。”
她隱晦地說:“那枚令牌,或許就是他從青山橋的弟子手中拿到的。”
——言外之意,她懷疑青山橋出了叛徒。
柳芊然倏然抬眸,猶豫許久,聲音壓抑道:“我會查清楚的。”
幾人分彆,尤宜嘉三人返回城內。
尤宜嘉孤身前往何記商號,和童桐會合,先一步前去任家觀禮。趙千凝和含煙則去了昭王府,請昭王一同。
約莫一刻鐘過去,尤宜嘉四下看看,並未發現他們的身影。現在任家隻有她一個人在——童桐和小照送了禮就回去了,不然商號中隻有小廝和丁冰在,童桐不放心。
尤宜嘉沒見著人,就繼續觀禮。
這時候任義已經完成了接親,和那姑娘準備拜堂。
蓋頭遮擋著麵容,尤宜嘉看不見那姑娘的臉。耳朵多留意了四周聲響,聽到彆人說那姑娘姓何。
何姑娘身量苗條,脊背端正,走路時大刀闊斧,呼呼生風。
尤宜嘉猜測,這種人性子要麼猛,要麼莽。
正想著怎麼深入了解一下,若是她性格合適的話,或許也能將人拉攏到店裡給童桐幫忙,也能夠讓童桐休息一下——趙千凝他們來了。
昭王麵容平靜,沒有尤宜嘉想象的愁苦之狀,也沒有中年人的滄桑。
他似乎對所有的一切是非事故都已經見怪不怪,達到了“‘靜’看雲卷雲舒”的境界。
在趙千凝為他們做過介紹以後,尤宜嘉低聲同他打了個招呼:“昭王好。”
昭王回了一句“好”,而後打量尤宜嘉幾眼,又看看趙千凝,嘴唇微微張合,最終什麼都沒有說。
尤宜嘉也沒有說,扭過頭去,繼續觀禮。
趙千凝站在他二人之間,和昭王低聲說著話,場麵祥和。
含煙附到尤宜嘉耳邊,悄悄說:“我家小姐說,由她和昭王說這些可能更好。”
尤宜嘉懂,也理解趙千凝的意思。
要讓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