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與她的船手施施然返回丁戈,一路安全。
抵達丁戈後,安妮發現街上行走的人變多了,疫情暫時沒有繼續蔓延,大家發現這病死不了人,就不再恐懼,安妮想繼續開工。
“那位勳爵在我們的船上都能失蹤,這世道恐怕要亂,要不咱們還是不要冒這個險了。”
“沒關係,去把工人召回來開工吧,對了,喬治,幫我去鐵匠鋪,買點東西。”
安妮的神色看不出一絲緊張,喬治對她的這種情緒已經熟悉了,他點頭,放心下來。
戰爭無法讓人停止生活,反而會活躍戰線後的市場,安妮進來與許多商人聊過。
糧食價格飛漲,布料,碳,鐵,木材,能漲都都漲了,依舊供不應求。
安妮想維持營業運轉,不是一般的難。
戈登說他是領主派來查案的,還能弄來糧食,說不準有什麼特彆的人脈,可安妮上次寄過去的信還沒回音。
她猶豫再三,又寫了一封信從特麗農花園寄出去。
之後的幾天,安妮一直把自己關在之前存放木料時租的倉庫,擺弄喬治買過來,安妮指名要用的東西。
她明白,自己不可能把出路寄托在一個陌生人身上。
人頭大小的陶土罐子很適合用來做土火藥炸彈,安妮先從最簡單的成分開始實驗,上輩子世末時,這樣的事情沒有少乾過。
安妮隻是沒有想到,這輩子還是要靠熱武器來求生存。
連續幾日,安妮每天帶著午飯前往倉庫,從鐵匠鋪定製薄薄的鐵罐子,如果不是給的錢夠多,鐵匠都不耐煩做了。
聖誕日這天,安妮依舊出了門,她去鐵匠鋪,出錢讓鐵匠用澆鑄法做一個厚厚的鐵桶。
聖誕當晚,安妮與家人吃了烤雞,早早地便睡下,她在家裡一躺就是好幾天,不是幫伊莎貝拉整理絲線,就是給媽媽煮薑水泡腳,偶爾看看書,在書房寫寫畫畫。
喬治覺得,安妮的狀態像是在等什麼。
雪歇了,節後前方傳來告捷的消息,更有一個消息,在港口的酒館裡鬨的沸沸揚揚。
領主的長子死在了叛軍的刀下,他的屍體在白蘆港附近被發現了。
安妮得知這個消息時,還特意打聽了一番,確認不是次子而是長子。
她有些看不懂,家裡就收到了戈登先生的回信。
臥室裡,安妮在書桌上把信封上的蠟章掀開,從裡麵拿出一疊厚厚的信件。
以前,戈登寄信時會直接把文字寫在一張紙上折起來蓋章,薄薄的像樹葉子一樣,內容也隻是一兩句就結束了。
可這次,安妮越看越眉頭緊皺。
戈登該不會是把信寄錯了人吧?
‘春天之後我會再來丁戈釣魚的,到那個時候,梭魚應該已經長大了吧?
阿倫蓋的雪季真難熬,打仗的士兵們快要把我的牧場踩爛了,河裡全是屍體,連盔甲都沒人撿。
不過我呆的地方很安全,暫時不用擔心。’
剩下全是噓寒問暖,家長裡短的閒話,甚至還夾雜了幾張詩集抄寫。
安妮很懷疑戈登寄錯了信,她甚至從這一疊東西裡找到了一張借條。
這張借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