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第一眼就看見那匹毛色光滑的黑馬,她雖然很喜歡,但並沒有這個預算。
“要一匹上等的本地馬。”
約翰遜並沒有因為推銷失敗而氣餒,他抬起手指了指:“那一欄都是上等的小姑娘,去挑一匹順眼的吧,我去給你拿個馬鞍。”
安妮提著裙子避免踩到馬糞,她上前選了一匹性格安靜的棗紅色母馬,照顧馬廄的仆人立刻把馬牽出來,喂了些乾草。
在院子裡試騎了一小會兒,最後的成交價格是十個銀幣。
特麗農花園開業的第一周,每天都人滿為患,安妮光是淡啤就進了十桶,她訂購的淡啤都來自鎮內最大的啤酒坊,香緹酒坊。
鎮上其他的小酒坊要麼是質量不穩定,要麼就是缺斤少兩,隻有香緹酒坊做的大,雖然價貴,但這條街上的店都從香緹酒坊進貨,安妮總是派漢姆去進貨,他在當鋪做過,眼力尖,一眼就能瞧出品質。
一桶淡啤進價是八十個銅幣,安妮想問他們進金玫瑰酒館裡的招牌黑啤,卻被告知,金玫瑰酒館是香緹家族的產業,黑啤是那家店的特供。
本地同行都買不到,除非是航海商人出口到外地,且每個地區都隻賣給同一個商人。
安妮得知這個消息之後,瞬間明白為什麼香緹家族能成丁戈的酒業大亨,這不就是區域保護和防竄貨嗎?
這樣一來,黑啤的價格和市場就牢牢的攥在了香緹家族的控製中。
店內的生意逐漸穩定,漢姆賣酒越來越老練,羅茜的廚藝也越發標準,餐單上的菜品她都做的純熟了。
每日的銷售額總數在十五個銀幣左右,安妮又請漢姆招了一些雜工和侍者,她徹底把店鋪交給了下麵的人打理,隻在早晚去給員工打卡,以及清賬。
西梅酒和白酒即便每天限量也很快就要見底。
安妮在一個清晨騎著馬去了城外,她先是花每月兩銀幣的價格租了一座老港口附近的倉庫,又前往鐵匠鋪,訂製了幾口能蒸餾出更高純度白酒的鐵甑鍋。
在老港口附近,這裡的倉庫很多,都是大小不一的木板房院子,很多商人在這裡租一個倉庫用來加工物品,香緹酒坊也在這附近。
安妮剛跟港口的稅官交了點門檻費,在走出稅收廳時,安妮瞥見有人在摸她栓在馬廄裡的馬。
那一頭紅發,實在是眼熟的很。
“亞丁?”
“這匹馬讓您買走了?”紅頭發一臉不可置信,他連忙收回手,緊張兮兮地向安妮問好,一點也沒了昔日的自信。
“怎麼,你認識它?”安妮翻身登馬,居高臨下地睨著他。
“這匹馬原本是我和我的兄弟們從河邊焚場救回來養大的”亞丁伸出手撫摸著它的臉頰,似乎對它很熟稔。
“後來我們之中最小的孩子染病死了,我們這群人沒有父母,也大多數都不可能葬進墓地,隻能進亂葬崗,可他的遺願就是想有一塊墓碑,我們隻能把馬賣給了馬行,換錢在郊外買了塊墓地。”
“為什麼不葬在教堂的墳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