歸期不定,喚她去找一個真相?
她早在來這錦州之前總覺得事情不會有這麼簡單,在朝廷官差來的當口父親莫名被抓還背負全責,偏偏還涉及到修橋這類大型工程的建設,誰都看得出來這裡頭問題極大,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快。
也不知道這鐘大人查出了什麼,一個橋梁坍塌還不夠,還能有什麼帽子往她喬家頭上來扣,這也當真是令她好奇得很。
喬雪頌又轉身吩咐了銀枝幾句,讓她稍安勿躁不要緊張,自己很快回來。一邊說著,一邊感覺自己快壓不住臉上的諷刺,輕輕地舒了口氣,轉身麵向楚平,麵容端莊令人挑不出一丁點錯誤,“楚大人,那我們走吧。”
楚平頷首,跟在喬雪頌後麵走出了李府。
這一趟那鐘大人還專門準備了府衙的馬車,楚平坐在外麵親自“押送”,給喬雪頌一種極為強烈的既視感,就像回到不久前那個像極了“審訊室”的小房間一樣。
但她並沒有多想,楚平的態度有些奇怪,這讓向來擅長揣測人心的喬雪頌有些心下生疑,馬車上她又反複試探了一陣後無果,也隻得放棄,安安靜靜地前往縣衙,車軲轆碾在地上的聲音都令人心煩意亂。
她向來不太喜歡這種超出了預期控製的事態發展,這一趟錦州發生的意外,幾乎將她自穿越到北晉以來的所有計劃全部打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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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次喬雪頌被楚平帶去了個有些像書房的地方,幾次見麵,每次地方都不一樣,喬雪頌壓下內心的遐思,老老實實地給讀著卷宗的男人行禮,“民女見過大人。”
楚平道:“大人,人帶到了。”
“嗯。”鐘宴齊揚揚手示意起身,丟下手上的卷宗抬頭看她,隼一般的目光掃射過來,像是要將喬雪頌臉上看出朵花來似的。
喬雪頌抬眼與他對視一瞬,似乎是源於一種直覺,對鐘宴齊這種凶惡的眼神她並不覺得害怕,反倒直覺一種些許的好笑,一時間方才的心緒不寧都平靜下來,壓住微勾的嘴角,像之前那樣略一伏身,“大人所說是何事如此重大,可與家父有關?”
鐘宴齊“嘖”一聲,他站在高處將喬雪頌眼底的促狹看得一清二楚,又開始覺得臉皮發緊,暗道這個女子果然狡猾,行事謹慎些果然沒錯。
他剛準備開口,突然覺得方才自己打好的腹稿不太合適,對於這種滿腔心思工於算計的人應當需要用彆的方法。
這般想著,鐘宴齊表情越發高深莫測,不經意間眼色越發凜冽,直看得喬雪頌開始覺得莫名其妙起來,楚平都用奇怪的眼神望向他時,他才終於有了彆的舉動。
他吩咐楚平:“既然喬姑娘這麼說,那本官也不繞圈子了。”他從木櫃裡抽出一張寫得滿滿當當的紙頁遞給喬雪頌,上麵墨跡還新,瞧著還帶著一股新獻的油墨味。
喬雪頌一聞便知道是上好的長鬆墨。
她眉鋒一挑,直接向文章末尾看去,不出意料看到了何士錦的名字。
長鬆墨本身倒不算多麼金貴,全因為前些年那才貌雙冠的探花郎獨愛用此墨,不少京城才子爭相效仿,才令其風靡整個北晉。
幾年過去熱度不減,長鬆墨倒真成了個數量稀奇的玩意兒,硬是炒到了千金一塊,如今放眼整